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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第2页）

“呃？”

“需要等多久。臣需要等多久。”

“最多，五年。”

“那臣就等五年。臣告退。”

说着吴俊就起身，拱手弓腰，往后退去。

“父亲，银票。”

“娘娘留着以防万一罢。”

“父亲，这份红利，您就拿去罢。若是留下，女儿就跟陛下拿得一样多了。”

吴俊先是一愣，继而惊慌：“跟皇爷……娘娘！”

“父亲请放心，毕竟，这方子是我的陪嫁，因此这笔红利，是宫里给家里的酬谢，方子的抽成。”

“娘娘，这，您怎么能跟陛下做这样的约定！”

“不做这样的约定，我还能如何？与其让陛下怀疑我在背后琢磨着要折腾他的恩人，还不如让女儿有个念想又有事可做。女儿忙起来了，有些事情，就会忘了。您说，是吗？”

吴俊不敢再答。

他双目含泪，接过银票，用汗巾子包了，贴身藏好，退了下去。

他一走，吴美凤立刻换了肃容。只见她坐在哪里好一会儿，才淡淡地伸出手。

左右立刻将她扶了起来。

回到坤宁宫，换了常服，在主位上坐下，宫人换了茶水点心，吴美凤这才端起茗碗，依旧是不吃，只是用碗盖轻拂着茶汤，道：“万岁送来的皇庄，可看过了，那庄子上的人，可勘使唤？”

刘瑾立刻上前半步：“娘娘，那庄子上的人多是门达的旧家奴，万岁得了这庄子没两天就归了娘娘，所以都没来得及收拾。”

“也没派人？”

“是，是的。只是听说安喜宫的汪植曾经去看过。”

“可知道未曾收拾的原因么？”

“据说，是因为地里的庄稼未收。”

“那这会儿呢？冬小麦可种下了？”

“回娘娘的话，那地足有一千四百亩，只有五百亩种了小麦，还有五百亩种的是粟，也就是小黄米，剩下的三百亩今年种的是豆子。剩下的地，要么建了管事佃户并主家临时落脚的宅院，要么就是庄子上的菜地，再就是河滩地约合八十亩。”刘瑾揣度着吴美凤的意思，一五一十地禀告：“娘娘说的冬小麦已经种下了，今年的小黄米也收了，收成倒是不错，就连粟田里也种了豆子，算算日子，差不多也该收了。”

“听起来，规划得挺整齐的。”

“是。毕竟是罪臣门达的产业。”

吴美凤想了想，道：“你们说，一般这粟田秋收后又收一季豆子，之后会作何用？”

“娘娘，这，这北京不比南京，南京的冬天，下面的泥腿子就是穿件夹的，熬熬也就过去了，可北京的冬天不成，所以入了冬之后地里就不会有人干活，而且每年京里都会冻死不少人。”

“冻死？”

“是的，娘娘。”

吴美凤走到门口，看了看天，阴沉沉的。她道：“过阵子，就该下雪了吧？”

“是，是的。”

“那京里救济灾民的钱粮可够？收容灾民的善堂情况如何？”

“这……”

“怎么？答不上来？”

“回娘娘的话，奴婢，奴婢原不是做这个的，而且也不是东厂的人，不知道。奴婢也不想欺瞒娘娘。”

不是刘瑾不想，而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知道吴美凤的性子。他知道，与其随口编造数据，还不如直接说不知道更能取信于皇后。

吴美凤想了想，道：“我有两件事情交予你跟你魏忠贤两人去办。你们且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