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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２4 2章 听听老人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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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展笙知道自己的心思和所要做的事情，什么都瞒不过楚昌爷爷的眼睛，于是坦诚的说道：

“新梅表姐和晓嫣姐有着想和老矛子做大买卖的野心，让我陪着她们以合法的身份，通过海关到老矛子那边去看看。现在包括护照在内的所有出国手续都已经办好，就等着她们买好机票或者船票启程出发。”

楚展笙同样非常清楚，全家没有一个人会怀疑，他身上非凡的本领和应对危急状况的能力。全家人又都把帅晓嫣当做亲人对待，她的生活，她的事业，她的人身安全，一直都是这些长辈们十分关心的话题。出于对帅晓嫣的安全考虑，这些长辈们会理解和赞同楚展笙的做法。

楚展笙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晓嫣姐和新梅表姐她们两个女孩子，去老矛子那边进行商业考察，人生地不熟的实在让人不放心，有我跟着她们，多少还能增加一些安全保障。再说了，有我跟着她们，一旦有什么事情，耶戈基舅舅、娅卡卢莎小妹，还有德林塔大叔都会全力以赴的帮助我们。也许我陪着她们在老矛子那边走走看看，还真的能发现一条发财之路，让咱们也能跟着她们尽快富裕起来，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楚昌爷爷已经预感到，楚展笙和帅晓嫣、单新梅姐妹两儿，此行去老矛子那边并不是一帆风顺，而且旅程当中还会危机四伏，充满艰难险阻，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遭遇不测。楚昌爷爷心里暗暗替这几个孩子的安危感到担忧，可是又没有充分的理由阻止他们去冒险。

有胆有识的年轻人，就要放开手脚去闯荡，这是楚昌爷爷年轻时候的人生信条，也是他对晚辈们的信任和要求。不去经历苦难，不敢面对危险，楚展笙一身非凡的本领和过人的聪明才智，就得不到充分的验证和洗礼。想要成为名符其实的英雄少年，想要取得卓而不凡的辉煌成就，必须放弃养尊处优的安逸生活，经常去迎接不断升级的挑战，经常到惊涛骇浪中锻炼自己。

楚昌爷爷太了解他这个孙子的性格，从小就不服输，不畏惧任何危险和苦难，敢于面对各种形式的挑战。

楚展笙在步履蹒跚的幼年，就敢独自一人到野兽出没河叉角子上挖地，而且还是早出晚归、风雨无阻；楚展笙十岁的时候，就敢带着翁宝彤冒着风雪闯狼群岛，抓回活鹿取鹿心和鹿血，就是为了救三丫头的命；当年在白鲢滩泵站，还是楚展笙不惧生死，与歹徒们展开殊死搏斗两个多小时，硬是保全了帅青山和莫扬的名节与尊严。

在过去的两年里，楚展笙冒着极端寒冷的天气，在东建乡用炸药开垦冻土，又顶着巨大压力收购濒临破产的永成厂。这些普通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又一个必须完成的使命。无非就是一座又一座，任他攀越的巅峰；无非就是一次又一次，被他征服的新境界。

楚昌爷爷明白，别看楚展笙小小年纪，心中有着永无止境的战斗意志，高不可测的理想与追求。他未来的人生还很漫长，他想要做的大事还有很多，他以前所经历的锤炼还远远不够，所以楚昌爷爷不会阻止视若心肝宝贝的孙子去冒险。

楚昌觉得，真正关心和爱护楚展笙的做法，不是拦阻他去磨炼自己，不是妨碍他去追逐梦想，而是在孩子临走之前，尽量多的传授给孩子，一些应对危险状况的本领与智慧。包括老人用毕生精力总结的宝贵经验和教训，也全部教给了楚展笙。

楚昌爷爷建议楚展笙在出发去老矛子那边之前，最好能与德林塔猎人见上一面，并且设法通过德林塔，为楚展笙与娅卡卢莎之间建立一条通畅、快捷的联络渠道。不管楚展笙和帅晓嫣他们，通过什么途径到老矛子那边，都能及时与娅卡卢莎见面，最大限度的保证他们的安全。

不过对于这个建议，老人又有些忧虑。最近一段时间，在悦龙川江边界两侧，两国民间互换钱物，以及越境捕鱼的非法活动十分猖獗。尤其是黄金岭县所辖的这段江面，沿岸几个村镇的农民十分彪悍，做事粗鲁野蛮，屡屡发生驾船拦截老矛子过往货船，偷盗、抢夺船上木材和柴油的恶性事件。

气得老矛子那边边境管理部门加强了戒备，增加了军用小艇，也增强在两国边界区域巡逻的密度。一旦发现有企图越境，或者骚扰货船的中方机动小木船，就强力的进行驱赶，或者抓捕中方的越境人员和登船盗抢人员。在这样复杂的背景下，楚展笙仅凭一条装有十二马力发动机的木船，想越过边境线都难，想要登上对面江岸与德林塔见面更是难上加难。

楚展笙冷静的思考好长时间，才说道：“爷爷，您看这样行不行？我这两天不管白天还是晚上，经常开船到穆更勒附近转一转，碰碰运气。如果运气好，我能和德林塔大叔见面，那自然再好不过，如果见不到德林塔大叔，要是有机会能见到卡姆巴布鲁克上校也行。如果运气实在不好，他们两人我谁都没见到的话，那也只好带着晓嫣姐和新梅表姐，按照娅卡卢莎在信中给我们的地址，直接飞到哈巴斯克找她们去。”

楚昌爷爷看着楚展笙一往无前、绝不退缩的表情，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坚持去寻找机会与德林塔见面。

于是又建议道：“米亚庆前几天买了一条六米长的新船，船上安装了一台三十马力的机器，速度非常的快。你给他一些押金，把那条船借来用几天。一旦你寻找机会的时候，在江面遇到紧急情况，那条船大速度快安全系数高，怎么都能比咱家的这条十二马力旧船要好得多。”

楚展笙倔强的说道：“请爷爷放心，咱家的船状况很好，我开着顺手，不用再麻烦亚庆舅舅。咱们用的都是简陋的木船，动力再强，速度再快，也比不上老矛子的军艇和飞龙艇快。真要是在江面上遇到危险，我只能依靠驾驶技术和运气才能脱险，至于船速快不快，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

吃完中午的饺子，楚展笙陪着楚雄、楚昌两位爷爷，还有薄玉颜驾船登上獐子岛。

岛上开荒地周围，在迷阵原来的位置上，已经移栽了很多一人高的杨树、柞树和小青松。薄玉颜和两位爷爷这几天，正在往这片新树林里布设机关，准备安放人工制造的，可以用人力变换方位的假树。

面对自己辛辛苦苦、披星戴月开垦出来的这片良田宝地，就这样被毁掉，楚展笙心里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为了满足楚雄爷爷有生之年最大的愿望，让两位老人能有一个快乐、充实的晚年时光，楚展笙只能忍痛割爱，将自己最珍爱的一片土地奉献出来。

薄玉颜深深体会到楚展笙心里的悲伤和无奈，于是就找了一个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语重心长的说道：

“自从楚雄、楚昌两位爷爷来到岛上帮我恢复迷阵，他们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心情也越来越开朗。在岛上干起活来生龙活虎，就像年轻人一样卖力气，我怎么劝都劝不住他们。两位爷爷身体健康、精神饱满，邓奶奶看着高兴，她老人家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以往的健康。三位老人家在这段时间里，心情都挺愉快，就连头痛感冒这样的小病都很少见。能得到今天这样的局面，是你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牺牲再多的土地都换不来的好事。”

楚展笙仍然伤感的说道：“玉颜姐，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心里就是不好受。想当年我和宝彤姑姑、晓嫣姐一起冒冒失失的闯进来，自以为是的觉得彻底揭开了岛上的奥秘。后来又利令智昏，为了贪图增加十几垧耕地所带来的蝇头小利，不惜亲手将这片古老、神奇的迷阵给毁掉，最终造成湖水干涸，百鸟散尽的可怕后果。越是想起当初的鲁莽行为，现在越是觉得后悔。”

薄玉颜劝慰道：“小楚兄弟，也没啥可后悔的。说实话，要不是你孝顺，为了满足楚雄爷爷的心愿，让他有一个快乐的晚年，恢复这座迷阵真就没有啥实际意义，只能是白花钱、白挨累。”

薄玉颜看到楚展笙陷入沉思，继续说道：“几年前，你一心渴望开垦更多的土地，生产更多的粮食。对于那时的你来说，只是用来娱乐和教授易术的迷阵，还有容纳群鸟栖息的湖泊，远远不及粮食和金钱重要。如今的你，已经是拥有几千垧良田的地主，同时也能算是一位腰缠万贯的工厂大老板，心态和眼界都有了重大的变化。獐子岛上的这些土地每年创造的收入，对于你来说已经微不足道，已经变得无关紧要，可有可无。”

“不管你心里有多么的不舍，多么的心疼，以你的个性和对易经的热爱程度，迟早都会做出恢复迷阵的决定。因为这里曾经是你向往的天堂，曾经有着不解之谜的胜地，只有完全恢复岛上原有的面貌，我们才能重新找回以前被大家忽视的秘密。”

薄玉颜的这番话，的确说到了楚展笙的心坎上。獐子岛上真正的秘密，不是周围四季不断、神秘莫测的迷雾；不是树林里那些既能吓唬人，又能伤害人的假猛兽和机关；不是借助阴阳八卦运行规律而变幻无穷的迷阵；不是冬暖夏凉，任由飞禽走兽嬉戏玩耍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