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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挥手,扇了字条燃尽落下浮灰,对座下温和道:“好了,接着议事吧。”
……
顾凭把一口酥皮包咽了下,继续道:“现在不信,以……就不一定了。”
两日,虎须汉子和一众被俘虏山匪突然回到了十八寨内。
他们被俘这些日子,胡烈天并非没有动过把他们给救回来,但冠甲军陈兵在前,他也不能弃十八寨安危不顾,带人县衙劫狱。此刻,看虎须汉子完好无损地回来,众人脸上都有喜『色』,明明灭灭灯火下,唯独胡烈天神有几分莫测。
胡烈天抬起手:”都下吧。“
一众山匪都『潮』水般退出大厅,只余上首十把交椅上人坐着未动。
胡烈天站起来,缓步走到虎须汉子面前,他忽然刷一声抽出刀,刀刃横在虎须汉子颈项上。
虎须汉子咬了咬牙,狠狠跪了下来:“大哥,我没有背叛咱们十八寨!”
胡烈天:“怎么回来?”
虎须汉子:“是一个人……他把我们放回来。”
刚才在一群山匪面前,他讲是另外一个版——他在县衙大牢纵火,然趁狱卒们转移犯人间隙,趁『乱』带着弟兄们跑了回来。这个版,县衙刑房那边对外说辞应当是一致。
但是在胡烈天面前,他必须说实话。
胡烈天:“谁?”
虎须汉子摇摇头:“不认识,大约三十来岁,脸生得很,也没说过自己来路。不过我看他不像是颖安人,应该是朝廷来。”
胡烈天嗤了一声:“他们不都是朝廷人。”
虎须汉子将那人如何布置,如何他合演了出戏,假意纵起一把火,偷偷将他和一众山匪从县衙大牢放了出来……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然,他解开外袍,从内兜里『摸』出一张字条,递给胡烈天:“这是他托我带回来。”
胡烈天拆开看,上面只有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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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重义,君同袍。
笔锋凌厉,风骨苍劲。
他把字条往旁边一递,坐在第三把交椅上女子站起身,接了过来。
她扫了一,目光微微一顿。
坐在第二把交椅上男子注意到了,问道:“三娘,怎么了?”
孟三娘弯了弯嘴角:“这字不错。”
十八寨虽是匪窝,但她于书画一道上造诣是人尽皆知。她右手之前受过伤,握不住笔,来用左手练字,也练成一绝,说寻常闺秀,就算是一些在书法上成了气候名家,也有不及她。能得到她一句不错,那是极为难得事情。
如果不是天赋过于出众,天生就要当书法大家,那这个人就必定是家不凡了。
第二把交椅上男子眯了眯,若有所思地道:“难道是那位殿下身边人?”
“那位殿下”指是谁,在场人都照不宣。
孟三娘:“如果是他身边人,能有这样一手字,不奇怪。”
虎须汉子听他们一言一语,挺直背,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大哥,朝廷可能招安你。”
胡烈天皱眉:“什么?”
虎须汉子把那天早上在刑房听到话说了出来。有那么短暂一瞬间,他过这些话到底该不该说,但是他看着胡烈天,又觉得这不是他该纠结事。说不说不重要,重要是他大哥不听。如果他大哥不听,那他就一样当没这回事。
孟三娘仔细检查了一下纸页,道:“就是一张普通纸。”
胡烈天沉默了一会儿,道:“烧了吧。”
孟三娘不再多说,将纸条放在烛火上引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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