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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第2页）

看天色几近午时，萧沐吩咐手下的将士休息，打算与冷玉一同去打探。

欧阳毅看了一样热的满脸通红的冷玉，“还是我和你去吧。冷玉手上没工夫，怕拖累你。”

“不用，这里虽然空旷，没什么人。但你要守护粮食，不能分心。”冷玉摆手，将手中的水壶递给汗出如浆的欧阳毅。

萧沐看了眼这两个无意识秀恩爱的人，撇撇嘴，“我一个人去。”黑色的纤瘦身影飞快消失在原地。

这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平时互相照顾，比之老夫老妻还粘腻，偏偏两个人都不自知。现在萧沐身边没有人可以粘腻，自然也不想点破他们。

广义庄是个被土墙围起来的小村庄，村庄里的人都姓广，没有外姓人居住。就是里面的村民嫁娶也多是同姓通婚。这个村庄很保守，也很排外。他们村里有自己的祭师，供奉的是一个不知名的地仙。

广场中七个外貌秀丽的少女正跪坐在地上，纤细的手用蜡和七家的炉灰用水调成稀泥，抹在村中一块光亮的方块石头上。石头上面放一大罐，盛满清水。之后，七个少女扶着罐子的边沿，一边扶着一边转圈行走，嘴中念着类似于诅咒的求雨辞：石头姑姑起，上天把雨去。三天下，唱灯艺，五天下，莲花大供。村里所有人的愿望都由这七个少女向龙神表述。七女求雨法，来自百度。

萧沐都在屋檐上，看着中间的祭师穿着长及地面的红色长袍，脸上画着黑色的符文，矮小的身体随着手中的拨浪鼓转动，在广场中有节奏的扭动。

高亢的吟唱、转动的巨大拨浪鼓声、身体扭动时带着的沙尘汇聚成一股神秘的韵味在安静地广场中缓缓荡漾开来。灰色的沙尘随着他们的祈愿，化作细小的龙卷风在半空轻轻扬过。又被洋洋烈日蒸腾消失不见。

萧沐伸出手眯眼感受风中残留的精神力。惊讶地发现，这些人居然可以通过共鸣，将所有人的精神力凝聚在一起。精神力强化到一定的强度是可以实化的。而实化的精神力，就可以达到降雨的目的。

萧沐眯眼打量着祭台中央的祭师，考虑自己的精神力是否可以帮助一下对方。

可就在这时，一道女声突兀地响起，“大家不要被骗了。这样的祭祀是没有用的。我们只有信奉莲花菩萨，相信圣女娘娘，才能得到救赎。”

一个身穿白衣，头戴白帽的女子带着几个腰佩木刀，同样装扮的男子冲上祭台，推开围成一个圈的少女们，打断了祭祀。

“你们是谁？”被打断祭祀还被人骂没用的祭师怒目登视着这些外来人。

那白衣女子抬高下颌，眼睛轻蔑地看着矮她一个头的祭师，言语中颇为自得，“我乃圣女娘娘坐下的大弟子，这次过来就是要渡化你们这群愚民的。”

“呵，说什么圣女娘娘，只不过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骗子罢了。”那祭师人瘦小，声音却很尖锐，说的话就是萧沐也想拍手。可不就是个骗子，骗的还是别人的精神力。

“大胆，居然敢质疑圣女娘娘！”女子没想到祭师的嘴这么毒，恼羞成怒地对身后两人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这人对圣女娘娘无理。还不教训教训。”

“你们敢！”那七个被推开的少年站出来挡在祭师前面。其他的村民也站出来将他们围在中间，“你们这些外来人简直是蛮横，打断了我们准备多日的祭祀，不道歉不说，居然还想教训我们广家人。到底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居然如此无法无天。”

“哼，所有不信奉莲花菩萨，不尊重圣女娘娘的都是反教。圣女娘娘可以给我们米吃，给我们钱花，给我们衣服穿，是帮助我们的活菩萨。你们的祭师除了骗吃、骗喝，还能做什么？”女子神情激动，说道圣女娘娘的时候甚至面色潮红。显然是个资深信徒。

“不可能。你才是骗子。祭师说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劳而获的，有的话，那肯定都是带毒的馅饼。”一个约七岁大小的小孩站出来，他身上和祭师一样穿着红色的披风，脸上画着黑色的符文，显然是下任小祭师。

“康弟，圣女娘娘不是骗子。”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少女从一处土屋中摇摇晃晃地出来。她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显然是已经病了许久。

“姐。”广文康看到少年，惊讶的喊道，“你身体不好，怎么出来了。”

那少女扶着门柱，眼神发直，虚弱地随时随刻都会倒下。但她看着广文康的眼神却执着坚定，“康弟，圣女娘娘真的不是骗子。雍州城好多灾民在圣女娘娘的庇护下得以生存。那里有吃不完的米，有穿不完的衣服。在莲花菩萨的保佑下人民安居乐业，再也没有饥饿，没有灾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