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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灯将叶皖的身影拉得很长,看起来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孤魂一般。
皖墨透过后视镜,看着地上那一抹人影,双眼微眯。
“皖墨小姐,我们真的不把叶小姐一起带回去吗?”
司机犹疑了许久,终于还是把顾虑道了出来。
“毕竟在刚刚来的路上,我们不是看到了那一群……”
“你没有看到怀秋伤得有多重吗?”
皖墨眼中浮现出一丝不耐,随即伸手将薄毯拉上来了一些,让枕在膝上的人能够更加舒服一些。
是的,她自然是看清楚了那群来者不善的人,也是故意下车,说了一长串羞辱叶皖的话。
那些话虽是皆出自她的真心,但她的本意,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
“更何况,人的生老病死本来就不是别人所能够左右的,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皖墨饶有意味的透过后视镜,与开车的司机对视了一眼。
司机到底是为季家服务的人,顷刻间就读懂了皖墨眼中的威胁。
他不自觉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道:“不好意思,小姐。”
窗外的景物在飞速后撤,唯有身边的人能够给她一种安稳感。
想及此,她将手轻轻附在季怀秋的脸颊之上,眼中尽是温柔。
当初季家人找上她的时候,她其实对于成为替身这件事,是相当排斥的。
当初季家找上她时,她不过是一个出国求学的普通人。
“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一直陪在怀秋的身边,照顾好他就行。”
她还记得当初季伯母坐在她的面前,同她说的这一番话。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她却能从季伯母的眼中看出分明的厌弃和敌意。
很明显,她并不喜欢自己。
可既然这么讨厌自己,她又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带进季家呢?
“不好意思,我虽然家境一般,但并不代表我会为了钱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时候,更何况,我对豪门本身没有什么期待。”
将这些话说完,她还颇有礼貌地冲对方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虽然说这世界上的许多女性都或多或少会梦想自己有一天被豪门贵子看上,从而成为坐享荣华富贵的豪门阔太。
但是她向来清楚,送到眼前的美好越是诱惑,那么需要付出的代价便越大。
她喜欢作为一个普通人,普通地完成学业,普通地遇上一个普通的人,然后再结婚生子,享受小家庭的悲欢离合。
豪门并不适合她,至少季家不行。
她终其一生的努力学习,不是为了被禁锢在豪门的囚笼里,成为一个一无是处的花瓶。
当然,如果她没有见过季怀秋的话,兴许一切都会同她所想的那样。
然而命运有时候就是喜欢同人开玩笑,现在想来,倒也许不过是季家人的刻意安排。
一个留学生在国外,因为孤立无援,因此做许多事情多多少少都有些力不从心。
在最寒冷的那几天,她并不意外地感染了流感。
一个人打针其实是一件特别心酸的事情,她甚至连上厕所都无法独立完成,一只手拿着输液瓶,另一只手艰难解开裤子,有时候解着解着就会湿了眼眶。
吸了吸鼻子,她在走廊的转角撞见了季怀秋。
干净,是他给她的第一印象。
“需要帮忙吗?”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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