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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我们村里那四位是真的,后来那一伙衙役是假的,我是想提醒你,那为啥真衙役会和假衙役说话,会任由他们穿那身衣裳,且还只偷你们三家呢?我知道的有限,帮你分析不出来,你快和家里人一起细细琢磨。
而如若两伙官差都是真的,还是那句话,那为啥只偷你们三家,且还非要偷你家书呢,想想就该知晓这里一定存着大缘由,更不是我一个乡下妇人能出去胡说的,我会紧紧闭上嘴。
我最后再多一句嘴,你和家里人寻思这些的时候,先想一想是不是得罪哪些当官的了。”
左撇子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了,确实,你别漏出来,别再对你有啥不好。”
大黑胖望着这样的左撇子,在心里啧一声。
其实她耳闻过左家人,一是很有名的罗峻熙是这家人的小女婿。二是前些日子下大雨,就是这家人传出来的,能感觉出来挺仁义。
而她之前拦着不让搜查,不是刻意难为谁,是本心里真认为这很无理取闹。
还有最重要的是,她之前刚洗完小衣和裤、衩子啥的,花花绿绿的,有的那屁股蛋子上都打着补丁呢,还都是她穿的。
你说,忽然放这些人进院查,那湿呼的直滴答水呢,嗯那,是才洗完的,她还得急忙收起来,可家里几个盆又全占着,就是她才洗完衣裳用的洗衣盆都在抹盐正腌酸菜呢,她都没有地方收湿衣裳,这不是添乱吗?这才态度强硬不配合。
眼下,再看着这样的左撇子,大黑胖就心软了。
啧啧,咱们不过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咋就摊上这种事儿了。
“不过,”大黑胖想了想,又补充句心里话,说道:“我认为我们村里那四个人是真的。”
是感觉吗?
不,她这人从来不凭感觉。
“你有没有发现,他们两伙人有点儿差别?”
左撇子一愣:“啥差别?”
“我们村里那四位进村后,给俺们村的里正看过正经官文,大致意思是由他们几人接过查命案的活计,告诉一声。
咱先不提这点,俺们村这四位官差还佩刀,和我见到那守城官差带的好像是一样的。
而后来的那些人,他们身上没有长佩刀。我瞧着两伙官差的皂靴也不一样。”
大黑胖走了。
大黑胖边走边想:
如果他们村的四位是真官差,其实都不用去分析后来的那伙人是真是假,因为真相只有一个,就是左家人得罪了当官的,一切都是在朝这个方向指。
所以两伙衙役才心里明知道,也狼狈为奸。
而大黑胖最后的那番话,直接成了压倒左撇子的最后一颗稻草。
左撇子既恨自己脑中回忆的那一幕幕,拽着贼人进家,求着贼人们给他做主,越想越窝囊,又恨自己真的很无能。
他这俩眼睛咋就能跟个黑洞似的。
连刚才都是只顾恶狠狠盯着那衙役的衣裳,不如个老娘们观察仔细。
不如个老娘们啊,左撇子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难怪岳母曾经话赶话骂过他:
日子过不起来,是你没有本事。
你不要以为玉兰生了仨女儿,就是玉兰多么的亏欠你。
你搞清楚了,以玉兰的模样、一心一意和人过日子的能干劲儿,她即便离开你,换一家也能吃得上和现在一样的饭菜,反正至多就是粗茶淡饭、吃糠咽菜,和现在没啥不同。不是离开你就活不了。
你也少摆那一出隐忍的样,好像你为这个家承受了多少似的。
你是担得起天啦,还是担起让这一家吃好穿暖的重担啦?
啥啥不行,就知道和别人比生丫头儿子,就像生出来许多儿子,你就能给养明白似的。
你这性子能养明白个啥?好虎一只就能拦路,而你这性子要真生出好些儿子,不过是耗子一窝全被喂猫的货。
除了被人能勉强皮笑肉不笑夸句多子多福,就剩下一堆不出息吃不饱穿不暖的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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