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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 老鼠（第1页）

有多久没好好吃一顿了？

昨儿个洗了澡，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别说吃饭了，险些都在浴桶里睡着。

她捧着一大碗面，心里暖乎乎的。

四目相对，她有些不好意思，“蓟州那边如何了？”

这时顾奚钰推门进来，看到她的面，咽了口唾沫，愤然道，“为什么她有鸡蛋和肉，我们就是清汤面，连油都没一滴？”

顾成春瞥他一眼，“不是让你去镇上看看吗？”

“看了。”

顾奚钰坐下来，眼神还盯着面，不知道怎么开口。

苏婉婉舀了一勺热汤，汤冒着热气，小抿一口，脸被熏得红扑扑的，忽而想到顾成春尾椎和大腿的伤，不由看他两眼，昨晚她将这事儿忘得彻头彻尾。

不过顾奚钰和他一个房间，想来给他处理过了。

两人视线短暂的触碰，又快速划开。

顾奚钰就着顾成春的杯子喝了几口水，嗓子眼仍旧发紧，“越来越多了。”

“什么越来越多了？”苏婉婉意识到昨晚一定是有什么发生了，吃面的动作一顿，猛然看向两人。

顾奚钰看了眼她的面，“你别吃了，我怕你一会儿会吐。”

苏婉婉：“……”

“是这样的，昨晚半夜我饿了，去厨房找吃的，看到米缸那儿有只老鼠，这么肥，这么大——我怕惊动它，偷偷拿了扫帚。结果那老鼠像是喝醉了一样，原地打着盹，半张着嘴，跑两步又喘几口，四脚发软般竭力稳住身子，我当时想是不是吃了老鼠药中招了，结果就看到它口吐鲜血，之后抽搐了几下竟然死了。

我当时没在意，将老鼠扫了出去。直到早上吃面的时候听到掌柜的一直嘀咕，说一夜间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老鼠，死了好多，角落里到处都是，都够攒好几顿老鼠肉了。然后镇上相继出现这种情况，这——顾大人不就差使我去瞅瞅么，结果你猜怎么着？”

“每家每户都这样对吗？”苏婉婉心跳加速，眼里带着恐惧。

顾奚钰点头，“对，前两天就开始了，只是昨日洪水，把尸体都冲了出来，这才引起重视。”

顾成春按住她，“你别着急，我已经让县衙封城了。”

苏婉婉放下筷子，“我要看老鼠的尸体。”

顾成春看了眼她才吃几口的面，知道拗不过她，“走吧。”

小镇洪水退了，到处糊满了稀泥，满城都是泥浆，低洼处仍旧是浑浊的污水，人们忙着清扫，将死老鼠都装起来拉到了同一个地方准备焚烧。

“别靠太近。”

顾成春拉着苏婉婉，两人都戴上了面巾。

这时，一个衙役提着一簸箕死老鼠匆匆从她面前跑过，老鼠颠出一只，正要落在苏婉婉脚背上，顾成春一把将她捞过，“小心。”

苏婉婉也是吓了一大跳，吐息有些发虚。

“没事吧？”

他看到她脸白了一瞬。

“没事。”

她静了几秒，抬首间，才发现自己趴在了他怀里，整个前胸紧紧贴上他胸膛，这举动比那晚在洪流中还要亲密贴近，摄人的男性气息像火苗般烫人，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那灼人战栗的温度——

忽然一个声音冷不丁插进来，“哥，小师妹，你们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