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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面对她这样憎恨的表情,他却笑意不减。
好像很欣慰她在面对他时终于有了切实的恨意——恨比起是极致的漠然,或者是借着酒意的虚与委蛇,已经算是一种浓烈的情绪。
他宁愿她恨他。越恨越好。
越恨他,他越觉得痛快。
越觉得她真的在他眼前。
她轻提气,像是想质问他,却又压下了心头汹涌的情绪。
他柔和地注视着她,忽然问她:“你怕吗。”
“我怕什么?”
“我可是开车出过车祸的人。”
她没好气地冷笑一声,偏开头不看他。
“不许怕。”
他温柔地命令她。语气低缓,却似在恳求。
好像生怕她因为感到害怕,立刻飞速推开他跑下去,奔上不远处那辆白色保时捷,再次离他而去。
“也不许走。”他继续说,在她回过头时,不疾不徐地笑起来:“回家见见星熠。”
“……”
她错愕地睁了睁眼。
他眯了眯眼,眸底乍现冷冽,“居然敢骗我。”
“怎么,”她眉眼一扬,顿了顿,不甘示弱,“你要找我算账?”
“算账?”
他垂下眼,细细地打量着她这一开一合,牙尖嘴利,几乎从不对他坦荡的嘴。
她的唇红润饱满,色泽鲜艳,如诱人的果实。
或许是因为被识破,下唇还多了一道浅浅的牙印。
他轻笑着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关上车门时跟着扔下一句:
“以后有的是机会,急什么。”
“……”
砰——
她蓄势待发要跟他舌战三百回合,连草稿都不用打就攒了一肚子跟他顶嘴的话,全被一道车门堵了回去。
沈京墨绕过车头。
不远处,贺寒声也“砰——”的一声甩上车门下来。
风雪都跟着车身微微颤抖。
沈京墨冷淡地望他一眼,要上车的动作也是一停。
贺寒声依稀能看到车里的陈旖旎,陈旖旎也是才注意到他在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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