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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写了一本书的旭炎（第2页）

“他们安排的地方……离那座桥其实不远。他们知道自己的这个测试计划可能会引出数十个战斗力不低的敌人和他们鱼死网破，所以安排在现场的力量必然不会少。那么其他关键地方的守备就会空虚。我们可以趁机围魏救赵……顺便把魏国也打下来。”

“我们在这个地方憋屈的太久了。平川本就是氓天人，就是湾界人自己建立居住的城，只是有萨库拉派来的政府班子统治而已。浩劫彻底爆发后湾界与外界的联系被妖魔彻底隔绝了，那些占领军虽然还占着优势，但没有后援的他们外强中干后继乏力。把大桥封上，借助天险，我们完全可以守住这座城赢来一片我们自己的地盘，让我们也让所有亡国的湾界人能直起腰来喘一口气，气喘匀了我们才能重拳出击。”

“听起来不错，可这样我们也几乎要全员出动来打这场大战，要冒的就不是一般程度的风险了……这是组织里的决定吗？”凌燕听着皱起眉头。

“不……暂时只是我个人的。风帷反对，因为他觉得还有更周密谨慎的方法可以考虑，其他人基本都支持，因为什么样的风险都比不过失去我们新生代力量的威胁。至于铃姐……她觉得自己发动表白攻势的时机快成熟了，现在天天都在对着那个雕像练习。”

凌燕把窗帘拈起细不可查的一个小缝，然后从身边摸出一块凸面的铁镜凑近观察，外面一碧如洗的晴空下，校门口矗立着举剑向天的白色雕像，他们理论上的最强战力，一位紫色裙裾的女孩站在它面前，绯红着脸更换各种动和说辞，脉脉含情地试验着。

凌燕努力吧喉咙里一口淤血涌上的感觉咽下去，又静悄悄地合上窗帘。

“她还是怎样都无所谓的态度啊……那她有多大概率会出手来帮我们？”

“概率是百分百，我已经冒险问过了，只要我们保持现在这个计划，她肯定会过来帮忙，只不过只会在这个地方。”旭炎拿出棒棒糖，在大桥南边的一片小树林上虚划一圈。“她想表白的那个人不是也在那里吗，就算她对那小子的能耐有一种盲目的自信，但还是忍不住担心会出现意外，按她的性格，在当场顺手帮助其他人也在所难免，也就是说我们不需要费太多力气可以保障新生代血液的安全，并且抓住时机集中力量夺取‘两忘’大桥的控制权。”

“……的确，这样看来，你的战计划已经是最稳妥的办法了我找不出什么可以更改的地方。”凌燕沉吟了片刻，默默地点头起身。“那就代我转告风帷一声，说我也支持这个计划，具体的决定和战安排我会在明天下午再找机会潜行来这里了解。现在快要没有时间了，这段时间接头得有些频繁，在这里逗留太久会引起怀疑的。”

“怎么了？有什么安排冲撞了时刻吗？但是我最近只有明天下午还能找到机会。”她刚走了两步，看见旭炎欲言又止的样子，疑惑地回头问道。

“……其实战也就最近几天的事了，不用再冒险走一趟，等下决定了我用通讯契约远程告诉你就行了。”旭炎躲开妻子显得明媚的目光，咽口唾沫，在墙上刷刷画了个叉，纹路蔓延，地图噼啦一声散去。室内又重新黑暗下来。

“……”

一片黑暗中凌燕的脸庞黑得令人瞩目。

“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通讯契约会被萨库拉的监听员拦截所以必须人为跑到这个地方来接头的来着？”

凌燕眼冒红光，胸膛里像在燃烧也像在爆炸，她使劲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面前闷着一面墙壁。

“嗯……那的确是实话……在一个月以前。”听着妻子像阴雷翻涌的声音，旭炎感到自己这下捅了大篓子，忙不迭地解释：“但是我在大概一个月前的时候破解了他们的监听，改进后的通讯契约已经可以用了……啊只不过因为它的性能还不太稳定我还在调试……当然还有我忘了的因素呃……”他发现自己越描越黑。

“纳塞（为什么）？！”

凌燕盛怒中扑过去抓住了旭炎的领子，只是这一次没有将他提起。

“纳塞得斯噶（为什么）？”

仿佛为了不让自己的目光把眼前的人焚烧殆尽，她深深地埋着头，双手揪得瑟瑟发抖。

“真的想知道吗？”传来欧阳旭炎的声音。

凌燕点点头。

“在我印象里你一直是个混蛋，满身光环持才放荡的混蛋，但你从来没混蛋到这个地步，你应该知道每次潜行对我都是很大的风险。”

“唉……说来太丢人了。“他举着双手，像认命一样自嘲着低下头。

“你相信么，真正的原因是我感觉……如果你不来我会有点寂寞的。”

凌燕猛地抬头，看着这个正从壮年的巅峰滑落的男人，皱纹和白发的散兵游勇已经找上了他，多年来这个男人才是这个组织真正的领袖，而本来强大如他完全可以无视浩劫独自一人在躲世界上某个地方过他的逍遥日子。他究竟为什么走上这条路，凌燕至今也不清楚，她只知道眼前的人不只是她一个人的靠山和后盾，过劳经年累月地摧残了他的外貌和健康。而他本人正耸着肩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只是看起来又闲又浪而已啦……这不是人手不足嘛，我是又当校长又当头头还兼职教官，白天黑夜也忙得紧哪。而且明面上我就是个光棍，和妻儿擦肩而过只能装不认识，不然你们不就危险了。你不是还能回家见见咱女儿，我我我我我只能……跟在她后面偷拍。”

这个人到中年的大叔说到这里老脸一红：“千万别想歪啊，我拍的都是她最漂亮最正常的照片……不过洗出来也不敢放在办公室里，怕那帮人来突然进来。我一般只敢锁在最深的封印符刻里偶尔拿出来看看……我和女儿基本说不上话，你看我都开始怨恨她为啥要当一个优等生了，我想把她叫来训训都没机会。如果再没机会偶尔和你面对面聊聊天了……我就感觉自己真的是个失败的老光棍了。所以没告诉你确实是我一个人自私的选择，老婆你……哎老婆你别哭啊。”

“我才没哭……你这个害我不浅的混蛋我为什么哭你。”凌燕眨着眼使劲攥住他的领子。

“害你不浅我是承认的……你随便拿个什么戳我几下解解气吧，叫我给你当马骑也行，还有据说现在流行跪搓衣板，那个就有点太凶残了……啊不老婆你怎么惩罚都行。”旭炎抓住凌燕戴满戒指的右手举到眼前。

“呼……”凌燕使劲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省着吧，我要戳你早该戳死你无数遍了，新账老账我留到你快咽气的时候再一起算。”

“行行行，那咱们约好了，“旭炎连忙应着。

”对了老婆，其实你身上的通讯契约已经升级过了，有事通过这个呼叫我，战即将展开，我怕横生变故，歼灭他们我办不到，但我要救你一个人他们还没谁能拦住。”拍拍结实的胸脯，短短的一瞬间男人又展露出那股出入千军万马的豪杰气概。

“哼……那我期待着哦。”仰视着忽然间又变得伟岸起来的男人，凌燕的眼睛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但那双眼睛随即又眯缝着变得妩媚起来，那是被照料者，在花园中尽情绽放的花儿的妩媚。她伸手拍拍男人的脸颊。“闭眼。”

旭炎闭眼的瞬间，凌燕几乎没有屈膝就像劲弩一般弹起，擦过旭炎的鼻尖，凌空轻若无物地翻转，用双脚勾住了离地三米多高的排通风口，颠倒着将面颊垂在旭炎面前，长发倒垂如瀑。

“回头见了，亲爱的，到时候带着咱们的的女儿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