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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病入膏肓（第2页）

“什么叫做没了？你八成是江湖庸医吧！”殷璃不等晴云做出反应，自己就先炸了起来，“这人还好端端的躺在这里，你怎么就敢说他要没了呢？还有，不就是吐了两口血吗？我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也被人害着吐过血；你看看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一副要死的样子吗？瞧瞧我这精神气儿，简直就能上山打老虎。你这老头儿是不是医术不精，才在这里信口雌黄，你信不信我现在立刻就叫人将你拖出去，一顿大棒伺候？”

“殿下息怒，草民说的可是实话！”

“狗屁实话！”殷璃明显是动了真怒，“我告诉你老头儿，别以为这里是觉鸣山庄，老子就拿你没办法；如果你再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我自己亲自动手，将你的舌头给拔下来。”

眼看着眼前的贵人真的动了怒，大夫也不敢多言了，只能一脸委屈的跪在殷璃跟前，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至于殷璃，原本脸上的平静之色被彻底打破，很显然，这庸医的话还是影响到她了。

她看着躺在床上安静的沈墨池，她觉得自己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心跳声，明明是这样一个鲜活的人，明明她还能感受到他的手在紧紧地拉着自己，为什么这老头儿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不信在她离开京城的这三年，他的身体会衰败成这个样子？以前在东宫的时候，她就让太医好生调养过她，这三年他从东宫回到了沈府；作为沈府的大公子，没有人敢亏待他的，沈府上下也不会任由他出事。

明明有这么多理由说服着自己不该信那庸医的话，可是在看见他苍白的脸色时，殷璃还是将心揪紧了；她颤抖着手，轻轻地触碰着他冰凉的脸颊，低声的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就像是真的睡的很沉很沉，怎么都叫不醒。

晴云看见自家公子这个样子，也是心疼无比。

‘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双目含泪道：“殿下，大夫他没有危言耸听，没有说错任何话，我家公子的状况的确是不大好。”

殷璃看着晴云，就像是失去了自己的声音，许久之后，才慢慢地找了回来：“不大好？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不大好了？”

晴云道：“殿下，我家公子得的是痨症，连太医都说了，没有办法保证根治的。”

痨症？！

当这两个字从晴云的口中传出来的瞬间，殷璃就像是被人从后面狠狠地捅了一刀，整个人都是一颤，脸色也瞬间失去了血色。

她虽然对歧黄之术不太了解，但也听说过这痨症。

听说，得了这种病症的人，就算以前身体再好，也会慢慢被消耗殆尽，而且，时常伴随着咳嗽，吐血几乎是经常性的；这种病症最是磨人，会让病人一点点的消耗掉生的希望，会将病人的身体折磨的形同槁木，直到消耗掉他身体里的最后一点能量，到那个时候，人就像那吹灭的蜡烛一样，没了。

殷璃睁大的眼睛在晴云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带着难以置信，然后又扭头看向格外清瘦的沈墨池，在喉头狠狠地滚了数下之后，才将自己的声音从嘴里传了出来：“痨症？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得痨症呢？是不是太医判断错了？这世上有许多的病症都是很像的，太医在宫中任职，压力很大的，最喜欢说一些危言耸听的话来吓唬人，是不是连他们都没搞清楚，所以才断错了呢？”

晴云低着头，轻声哽咽着，他现在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在这里哭他家公子的命当真是苦啊。

殷璃看着这样的晴云，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哭什么？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看来，老夫的诊断是没错的了。”

一直跪在一边的大夫在这个时候出了声，开了腔：“殿下，老夫不敢诓骗欺瞒殿下，老夫之所以在刚才询问这位公子的具体情况，就是已经判断出这位公子可能是身患痨症。这痨症虽然不是直接就能要人性命的恶性疾病，但是以殿下的见多识广来看，想必也是听说过这病症有多磨人了。这位公子能够将一副如此衰败的身体支撑到现在，真的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当然，照顾他的大夫应该是更不容易。如今，公子已经出现了咳血，足见这病症已经侵入到了肺里，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让公子舒坦一些，病症缓解一些，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能再让他继续奔波劳累了。”

“这痨症说白了就是个富贵病，得此病者，不仅需要诸多名贵药材吊着他的这条命，还必须要精心的调养，万不能大意半分。像他今天这样突然发病，就是这劳累所致，如果这样的情况多发生几次，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