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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魂灵十六（第2页）

骆先生这回没再故弄玄虚，“上次大人直斥其无稽之谈，老朽不好直接反驳，便先肯定那名探子的能力，含蓄的点出他不至于看错。至于为何画中人的衣裙会浮出纸面，我说了句‘且不论他看到的是真是幻’，大人一下子就听懂了。”

“你的意思是……幻术?哦，这就难怪了。”金子昴虽不聪明，但也绝对不笨。

骆先生点点头，“也就只有这么一种解释了。”

……

太傅府内，蓝凌面对考题一筹莫展。

聂阳天忍不住提醒她，可以先把所有人选列出来，再进行推理。

蓝凌边回忆边说：“我跟大哥从大牢回来之后，被带去了东院……”

沐怀仁忽然打断道:“为什么是回来后，不是出门前?”

“出门前?是之前吗？”蓝凌瞪大了眼睛，“可早上我悠哉悠哉的吃着饭，大哥跟三哥也不忙，如果二哥在家，为何没给我介绍?”

这个逻辑虽然稚嫩，但却合情合理，李太傅微笑道:“很好!查案就这样，真相往往是从不合理的细枝末节处发现的。”

沐怀仁不动声色道:“继续说。”

被世叔鼓励过，蓝凌的推测逐渐大胆起来，“带我去东院的是邢总管，他应该不是二哥易的容……”

“为何不是?”聂阳天问。

“二哥为何要扮成邢总管?就是为了骗我吗？”蓝凌反问道。

“作案动机不成立，很好。”李太傅点点头，“继续说，大胆说。”

“吃饭的一直就是咱们四个，所以我看见二哥只能是从东院到宴客厅这段路上……”

“就不能是上菜的那些人?”沐怀仁再度打断她的话，“为了方便出门行动，二哥时常易容成杂役的。”

“哎呀，我没留意上菜的人。”蓝凌有些懊恼，“不过印象中没有高手混在里面，不然多多少少总能有点儿感觉。”

聂阳天道:“你这里用到了听觉和感觉，其实还可以用到嗅觉，那些人身上都有很重的炒菜味儿。所以到这一步，你猜的都没错，继续。”

可惜猜到这里已是极限，蓝凌苦思许久，都没再发现突破口。她叹息着准备放弃，“一路上我遇见很多护院，他们都远远的盯着我看，实在猜不出谁是二哥。”

古往今来，悟性超群甚至无师自通者不是没有，但毕竟是极少数，她知道自己的资质只能算普通。

沐怀仁忽道:“查案便如在黑暗中摸索，没有方向是常事，撞的头破血流也是常事。这种时候，靠的只有耐心和坚韧。”

“多谢三哥，我明白了。”蓝凌咬了咬牙，又开始从头回想。

视觉、听觉、嗅觉、感觉，还有不合理的细节，易容的动机，她知道自己经验少，那就每一样都反复推敲。

慢慢的，其他三人都放下了碗筷，桌上的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突然，便如退潮后露出的礁石，某些不合理的片段浮现在她脑中:有人曾无声无息的出现、高深莫测的轻功、情急之下说的话、知道她抓住“月月摧花”这种不该知道的信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天地人”，那个简单到让人忽略掉的名字!

“小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