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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他不得不怀疑,当初卫卿笑在少室山听到释行一番话之后的纠结和悲伤,到底是真是假。他说的那些等自己报仇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因为如今的卫卿笑,似乎比自己还要在意青岳山庄的情况。
他将那枚飞镖别在腰间,正打算抬脚走上楼阁试探这个深不可测的卫卿笑一番。
“公子。”
一个侍女突然叫住了他,毕恭毕敬地躬身道:“酒儿姐姐一直在等您回来。”
他环视四周,目光才定在那侍女身上:“那个叫碧儿的侍女呢?”
“碧儿她······”那侍女有些犹豫,片刻后才压低声音道,“今早死在后院了。”
“哦。”夜锦衣轻声一应,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好像他早就猜到了一样,或许,他丝毫不会在意与他不相干的人。
说罢,他就直接跟着那个侍女朝后院走去,把一直在阁楼上眼巴巴看着他的卫卿笑晾在那里。
“夜锦衣,你这么小气。”
见夜锦衣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卫卿笑就默认夜锦衣还在为昨天跟他吵架的事情生气,忍不住朝着夜锦衣的背影大声抱怨,结果吸引了楼下一片食客的目光。
卫卿笑看自己顿时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便干咳两声,扇着扇子向雅间走去。
“我曾经认识一个会跳《越女歌》的人,她叫苏久言。”
夜锦衣站在苏酒儿的房门口,看着背对着他的苏酒儿,安安静静地说出这句话。
他早就猜到了,这个看到自己的眼睛就开始无措的人,这个跳《越女歌》来试探自己的人,这个向楚修翳隐瞒自己到长安的人,叫苏久言。
那个曾经与玉家大公子玉琅玕两情相悦的苏久言,那个从十年前就开始杳无音讯的苏久言。
闻言,苏酒儿身子一颤,半响才转过身来看着夜锦衣,她有些发颤的双手,她眼角的泪水,和她看向夜锦衣的目光,都无一例外地出卖了她的身份。
她颤抖地抬手,摘掉自己脸上的面纱,露出右脸上那一颗极小的痣,虽小却极有辨识度的痣。
是的,她,叫苏久言。
当年绝崖山庄苏隐护法的女儿苏久言。
夜锦衣看着此时无言的苏酒儿,只是缓缓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于他而言,在他面前站着的,不过是又一个被击破心理防线的脆弱灵魂罢了。那些被人铭记的,深入骨髓的回忆,在他的眼里,都是赤裸裸的,不堪的笑话罢了。
苏酒儿一滴清泪落下,看着夜锦衣嗫嚅道:“琅玕。”
夜锦衣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抬头扫了苏酒儿一眼。他又听见这个名字了,这个能让楚修翳和苏酒儿或多或少减轻些愧疚感的名字。事实上,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以为他叫玉琅玕。
他放下手里的杯子,轻声道:“你在替楚修翳做事?”
闻言,苏酒儿站在远处,拼命地摇头,努力地想要解释:“当年那些人走了之后,绝崖山庄几乎没有一个人活着,是楚修翳他收留了我。”
“这么说,你知道当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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