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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我和她并肩坐在门前,出神的望着远方浓雾中的群山。
“真好。”
安如眼神迷离,忽然扭头问我:“惊蛰哥,我能靠一靠你吗?”
我没有回应,只是拉着小板凳往她身边凑了凑。
安如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歪着脑袋的枕在我肩膀上,犹如梦呓一般说,以前她总是孤独的,没人需要她,也没人愿意和她说话,她永远都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远方,仿佛只有天空和远方的群山才能寄托无依无靠的灵魂,那时候她就在想,如果有个人能像现在这样陪着她该多好。
“你说,我如果没有死该多好啊,这样我们就能永远这样在一起陪伴着彼此了。”
她喃喃自语着,我心里一僵,有心想解释一下同情与不离不弃的区别,可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开口,同情两个字说出来,本身就是一种伤害,而且,兴许这个一直孤独着的女孩,她本身也分不清友情与爱情的区别吧,她只是单纯的想有个人陪伴,倒是我的心里过于复杂了。
好在,她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锋一转,便说道:“可惜,我终究还是死了,阴阳相隔,哪怕现在近在眼前,也感觉好远……”
后来,她犹如梦呓一样,终于说起了我想知道的事情。
整个蜕变的过程,其实连她自己都说不太清楚。
她只知道被杀害时,那块石头特别冷,以至于她一直挣扎着冒出的汗水都被冻结,让她的脸与石头粘在了一起,她听见了马六指和那几个兄弟的笑声,她越挣扎,那几个人就笑的越凶,那里有很多大石头,但他们却只拿了一块比砖头大不了多少石头,一直照着她的头上砸,她其实没感觉到疼痛,就是听到了骨裂声,越来越害怕。
然后,她发现自己飘起来了,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那个时候,马六指拿出了一把小刀,想把尸体的头颅割下来,但那刀子很钝,割到骨头的时候,怎么也割不动了,他的几个兄弟试图把骨头折断,但失败了,最后恼怒之下,他们几人合力抱起一块大石头,一下子把头砸成了粉碎,这才离开。
很难形容,那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尸体遭到摧残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安如被吓坏了,一直蹲在尸体旁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后来,她发现自己的尸体并没有腐烂,身上的伤口也愈合了,就连破碎的头颅都重新愈合在了一起了……
那时候,她忽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钻进身体里面。
这种冲动与日俱增,终有一日,她无法按捺,钻了进去,就像是一种本能一样,然后……她就变成了这样。
关于这具尸体为什么会自愈,我想大概用现代科学根本无法解释,只能归于冉族不凡者的范畴。
我想,她现在的状态,大概算是一种另类的借尸还魂。
她确实已经死去了,三魂七魄不再称之为魂魄,而是鬼魂,至于种种非凡之处,比如饥饿感、体温等,只能归功于她的身体。
对此,我也只能感慨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了。
随后,我又问起了三神庙中的东西,那马六指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去过那座庙几次,听过了一些事情。”
安如轻声道:“他们说,庙的下面,有一个遗址,里面有很多书,还有一张床,马六指就在那张床上睡着,有人说,它已经融入了那张床,它的力量就是来自于那张床!!”
床?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养魂的东西,但马六指融入了那东西,这却不是寻常养魂之物会有的特点,大概又是什么冉族的新奇玩意吧,想了想,我便问道:“所以说,只要我们打碎了那张床,马六指应该就完蛋了吧?”
“是这样的。”
安如道:“可是,马六指与那张床朝夕相伴,没人能靠近那张床,咱们贸然去了,只会适得其反,现在马六指已经成了气候了,咱们是斗不过的,只能想个法子把他引开,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先下手为强!”
可究竟如何把马六指引开,安如也没了主意。
我陷入了沉思,脑袋里捋着安如说的点点滴滴,渐渐的,心头生出一计,只是,究竟能不能顺利施展,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确认,我也没有跟安如多说,只说我们干掉那狗剩将军的时候,做的非常干净,对方应该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还有一些时间,可以慢慢思索对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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