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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准备动身（第2页）

想到即将回到故乡南城，袁昭雪的心里一时错综复杂。当年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预料到下一次再回竟然是十年之后了。她在脑海中隐隐约约勾勒出南城曾经的模样，过了这么久，这座小城应该变化很大吧？她家的别墅，还在那里吗？现在应该已经住进了别的人家吧。还有南城的那些人，再碰见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来？

时光匆匆，那一点一滴的变化平时看起来很微小，但累积了十年之后，变化将是巨大的、甚至惊人的。“近乡情更怯”，这一句足可以涵盖千言万语了。

晚上袁昭雪又失眠了，她焦虑南城的变化，焦虑见到黎阳父母该说些什么，焦虑中间怎么找机会避开顾煊探望父亲……直到凌晨3点才逐渐入睡，而刚刚睡了三个小时，她就又起床了。

拉开窗帘，袁昭雪看到外面一片雾蒙蒙的景象，这是起雾了？来不及想太多，袁昭雪赶紧收拾出门。

早上的空气十分清冷，而雾气又让这种冷感更多了几分，城市高楼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倒有些像是末日电影大片中的画面。

走向约定的路口，袁昭雪远远就看到一辆亮着后车灯的黑色轿车，她认出那应该就是顾煊的车子。加快脚步走近，她看到有一个身穿深灰色大衣的男子从车里下来，身形修长的他在清晨的薄雾中越发显眼，但袁昭雪心里想的是：他不冷吗？袁昭雪自己已经裹上了厚厚的长款羽绒服，上海寒冬阴冷的天气，实在由不得她“只爱风度不爱温度”了。

“早上好，很冷吧？上车吧。”顾煊本身的声线自带一种冷冽感，但他对袁昭雪说话时，声音明显多了几分温柔。

进入开着空调的车里，袁昭雪感到整个人瞬间暖和多了，她坐在副驾驶位置，哈着气搓了搓手。就在这时，顾煊递过来一瓶热牛奶，那是他早上路过附近的便利店特地买的。袁昭雪有点错愕，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接过了牛奶，但她犹豫着没有喝。

顾煊见状，似乎是看出了点什么，一边发动车辆，一边笑着调侃了一句：“放心吧，没毒。”

小心思被戳破，袁昭雪心虚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用了点力拧开瓶盖，而这个用力的过程也让她确定了这是一瓶没有开过封的牛奶，更加放心许多。袁昭雪一边喝牛奶，一边微微侧过头假装不经意地打量顾煊，上次见面时她没有特地去观察顾煊的五官长相，只是有个整体印象，但这次再见到，近距离坐在旁边，她有了这个仔细观察的时间与机会。

侧面看起来，顾煊的鼻梁更显挺拔，露出清晰的下颌线。另外虽然冬天穿着厚衣服，但从他打方向盘时那露出的微微用力的手臂，袁昭雪推测顾煊应该是有健身的习惯。但顾煊整个人并不显得健壮，而是比较精干匀称的身形，他戴着眼镜，目视前方专注地开着车，更添了几分禁欲系的味道。

顾煊似乎是感受到了袁昭雪的目光，略微有些不自在，他打破沉默问道：“你吃早饭了吗？如果没吃的话，我刚在便利店还买了面包。”

袁昭雪立刻收敛起自己打量的眼神，回道：“不用了，谢谢，我吃过了。”

车里又变得沉默起来，为了避免尴尬，袁昭雪起了个话题：“你父母是还住南城吗？”

“嗯，他们一直在南城。”

“那你会经常回去吗？”

“也不会特别经常，有时工作比较忙。”

“南城这些年变化挺大的吧？”

“嗯，是比之前变化了一些。”

基本是袁昭雪问一句，顾煊回一句，但最后袁昭雪实在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了，便只能靠在椅背上假寐起来。顾煊侧过头看了看袁昭雪，嘴角不经意泛起一抹弧度，然后继续专注地开车。

车里十分安静，外面的雾则越来越浓，徐至夏眯着眼睛，看到通往南城的路正在白茫茫的浓雾中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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