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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雨伯冷然道:“然而,堡垒往往最先从内部攻破。”
郁飞羽拆开信封,里面的信纸上,写着一大串虞国人名。
从抑郁不得志的落魄贵族,到备受打压的世家。从野心勃发的年轻士子,到私底下虔信昊天的将领。
结合审判枢机的话语,郁飞羽瞬间明悟,审判院想要在山河镇守符消散前,为道门找回些颜面。
名单上的这些人,都是可以利用的,有些甚至是道门十几、几十年前就埋下的暗钉。
郁飞羽一目十行,快速扫过冗长名单,看到一个被圈起来的名字时,愕然道:“怎么还有他?!”
————
同一时刻,长安芙蓉园庭院中,越王李惠从棋钵中捡起一枚黑子,思考片刻后放在棋盘上。
与他对弈的是执白子的光王李善,黑白两色大龙在棋盘上绞杀缠斗,局势惨烈惊险。
一旁观看对垒的越王妃阎萱,见丈夫渐入颓势,轻轻捏了捏怀中白毛小狗的脚掌。
小狗受痛,当即从阎萱膝盖上跳起,落在棋盘上,打乱了棋子布置。
“破狗。”
李惠气恼地抱起小狗,看了眼凌乱棋局,再看了眼一旁一脸无辜、小腹微微隆起、孕相明显的妻子,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对李善道:“这局算我输了。”
“哪有,”
李善乐呵呵地放下白子,“再下十几手,胜负犹未可知。”
坦白讲,李惠和李善之前并不亲近,只能算点头之交,是前段时间公务上的频繁往来,才变得熟络。
棋局中断,李惠挥了下手,让无关人等离去,庭院中只剩他与李善二人。
李惠直起身子,澹澹道:“再过几日,陛下就会下旨,把我调去范阳。”
李善诧异道:“卢氏?”
“嗯。”
李惠平静道:“攘外必先安内。”
世家就像一条条毒蛇,用得好了能放出去啃咬敌人,用不好,就会在关键时刻反咬一口。
“虞国会给世家开放更多的官位,准许他们进入之前禁止的海运、造船行业,准许他们在外地经营商号、建造工坊。”
李惠说道:“但同样,他们也得派遣族内修士,参军入伍。”
“恩威并施么。”
李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而想到一件事情。安抚、说服范阳卢氏这样的世家绝不轻松,就算世家愿意合作,虞国朝廷也得长期监视下去。
被调往范阳的李惠,几年之内都未必能回得来。也就是说,之前延续了近十年的皇储之争,皇帝已经做出了决断。
明明没做错什么,却因为更高层的变化,而输掉了竞争
李善心底无声感叹,表情上却没有多大变化,如常问道:“我能做些什么?”
“新建一条铁路如何?”
李惠从怀中拿出一张地图,摊在棋盘旁边的桌上,指尖从范阳出发,穿博陵崔氏所在的博陵郡,直抵赵郡李氏所在的平棘。
“没问题。我明天就派人前去勘察地形。”
李善仔细观察了阵地图,答应下来,离开了越王宅邸。
庭院只剩李惠一人,他静静看着杂乱棋局,长叹一息。
自己和太子的争斗,终究还是兄长赢了。可惜,如果那个人肯站出来帮忙,以他的身份地位,也许结果能不一样
想着想着,李惠突然哑然失笑,喃喃自语道:“还是先度过眼前这关吧。如若失败,世上说不定就再也没有虞国李氏了”,!
士无法进入虞国境内。”
边雨伯冷然道:“然而,堡垒往往最先从内部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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