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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悲戚的野兽（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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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无琢成碧玉，应是寒水凝冰心。

长空无尘月对镜，侧岸蹒跚哀凡音。

巨大的湖水凝结成冰，如同天然的镜子，和月光遥相辉映，但这番美景无人观看。黑夜的温度实在太低了，在北方的寒夜中零下三十度是很正常的。

一只独狼行走在夜色里，但是它的脸上却没有恶狼的狠辣，多了一丝憔悴，灰色的毛发间夹杂斑驳的黑色毛发，膨胀的肚子配上枯槁的躯体，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只揣了崽子的母狼。

蹒跚的走在湖边，踩的雪地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它本是附近狼群的一份子。但眼下它却与群落走散了，阵阵痛楚让它摇摇欲坠，最终倒在了雪地里。它不断的哀嚎着期盼能够得到狼群的回应，可狼群又在哪呢？

“嘘，别出声。”一个穿着厚厚的羊皮袄的人小声对身后的小孩子说道。那小孩子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双眼透露着机灵。他的奶奶满脸的皱纹，甚至额头与面颊已经有了老年斑。她带着一定狗皮帽子。此刻正认真的观察着。

“奶奶，怎么了？”

“那里有头狼！”老人指着前边。借着月光，她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说道：“是个揣了崽的，小心点，它很害怕，说不定会攻击我们。”

“奶奶，那就不要管它了，我们快回去吧。”小孩子有些害怕的说道。

“不行，好歹是条命啊，你看它这会估计是要难产了，在这么下去到了下半夜就得活活冻死。”老奶奶说着用手把头上的狗皮帽子摘下来递给孙子，然后带好了手捂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雌狼看到人来，有些害怕的呜咽着。当老人的手触及到自己的时候试图抬起头来，然而他已经十分虚弱了，连这简单的动都做不到。

“好了，别害怕。”老人说着将羊皮袄脱下来罩在了雌狼的身上。此刻，幼狼的后腿和肚子已经出来了，老奶奶暗道不好。众所周知，如若顺产都是先出头，此刻却是脚先出来，怕是要难产。而且母狼已经筋疲力尽，若让它自己发力，恐怕小狼早就憋死了。想到这里，老奶奶抓住了小狼的后腿，试图轻轻拉扯。觉察到有人碰触了自己的幼崽，雌狼发疯的仰起头回身咬去，老奶奶见状挥起左手用小臂挡住了。血液留了一地，融化了冰雪，又再次冻结起来。老奶奶咬紧牙关挺住，废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把小狼拖了出来。此刻的雌狼也无力的松开了口。老奶奶看着新生的幼狼，露出开心的笑容。但当他抬头看向雌狼时。她的笑容僵住了，雌狼此刻全身都在颤抖、抽搐。

“完了，这母狼要不行了。这……”正如老奶奶说的，母狼抽搐了一会便失去了呼吸。“唉”老奶奶叹了口气，将幼狼捧在怀里，把披在母狼身上的皮袄小心的盖在了母狼的身上，走到了孙子的身边说道：“把它抱在你怀里，我那件破衣服送给它了，总不能让它这么曝尸荒野。”

小孙子接过狼崽看了看，也不好忤逆奶奶，便揣了怀里紧接贴肉。一老一少再次跋涉在被大雪覆盖的的道路上。

道路的前方是一个小小的村落，被冰雪覆盖着的村庄仿佛睡着了一样，只有偶尔的犬吠声告诉旁人，这里有人居住。

村口处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的好像棉花包的女孩，她的羽绒服上面还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小贴纸，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幼稚的小姑娘，但是高挑的个子又不得不让人认为这姑娘已经成年了吧？然而事实上，过了今年的春节，才勉强算得上是十六岁而已。温暖的粉色毛绒帽子衬托出一张既幼稚又打算不再幼稚的小脸，而被寒冷弄得通红的面颊，可真算得上笑靥如花了……至少也是腊月的梅花吧。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看到了从雪地里艰难跋涉的一老一少的身影，开心的跑了过来。

“奶奶，您可算回来啦！我都在这里等快一个小时了。”那女孩嘟囔起来。

“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走吧。”老奶奶开心的看着自己的孙女。倒是跟旁人相反，估计是个重女轻男的主。

“对了，阿赤！那小崽子怎么样了？”老人问道。

“这小东西一动不动，很听话，但是我敢肯定它挺好的，刚才我摸了摸它它还扭了一下。”老人的孙子说道。

“呃！奶奶，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啊？”老人的孙女问道。

“只是路上捡到的狼崽子，回去给它弄点奶。阿茹，以后这小家伙就交给你了。”老奶奶接过女孩递来的手电筒说道。

“可是奶奶！我已经上高中了，我学业很重的！你干脆让弟弟弄吧，我看阿赤挺喜欢它的。”

“不行！我送你去上学是不想你做文盲！你还真打算以后考个大学就一走了之？”老奶奶面露不悦，有些生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