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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景深（第2页）

虽然尸体在慢慢沙化。

怀荆一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坑中的尸体化为尘土，脱了力般瘫坐在地。

沈亦像是活过来似的，沉沉吐出一口气。夜枫转瞬出现在他身边，一手放在受伤的那只小臂上，轻柔地拂过，又按在一处。

沈亦一看就乐了。

冰敷啊？很懂嘛。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疼痛在慢慢减轻。

手臂也不疼了，但沈亦被夜枫按着不能动，又实在有些尴尬，刚回头便对上怀荆探究的目光。

怀荆自知不是夜枫敌手，便也不敢轻举妄动，看到两人动作亲密，疑惑道：“他是极阴之体，你为何不吃了他？”

“你倒是挺有见识，竟能认出极阴之体。”

怀荆嘲讽道：“你们是夫妻？人跟鬼，真可笑。”

夜枫的注意点完全不在这：“我们是夫妻这一点，难道不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吗？”

怀荆一噎，半天没说话。

沈亦率先打破这诡异的安静：“那个，怀兄你既不肯转世，那必然是留有执念了。杨姑娘魂魄已灭，你心中可还有善？”

“善？”怀荆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字眼，反问道：“你觉得我心中可有善？身在杨宅，受欺凌迫害，何来善念？”

沈亦道：“所以，你现在只有对杨家人的怨念了？”

“你想拦我灭他们的魂？”

“不，我不拦你。我又不是善人，并非人人都想救。况且，以我这点儿血量跟战斗力，如何拦你？”

夜枫握住他的手，“你想拦，我便拦。”

怀荆“呵呵”冷笑：“你既如此痴情，前世为何杀他？”

夜枫眼神一戾：“闭嘴。”

沈亦却感到有些不安：“我前世当真为他所杀？”

“你的血液中隐隐有他的气息，很浅很浅，鬼气低微的小鬼或是活人感受不到。”

怀荆的眼神充满了怜悯：“鬼魂冷清冷血，你竟不知？”

“冷血我知道，冷情不一定吧？”

怀荆刚要说话，夜枫甩了一道鬼气过去。怀荆的身影掠向青石路尽头，沈亦刚要起身却又被夜枫按倒在地上，眸中透着不安和恐惧。

“你，你……”

夜枫紧张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沈亦抬手打断：“我叫你来是帮忙的，不是帮倒忙的。”

夜枫像是听不出沈亦话里的嫌弃一般：“你，你不在乎？”

“我在不在乎，现在并不重要。您老人家身居高位可以啥事不管，我还得拿命干活；如果说有两件是值得我在乎的事，一件是追怀荆，另一件就是检查一下您的精神状况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夜枫眼前一亮：“你在乎我？”

“……”

沈亦：“顺便给你洗洗耳朵。”

夜枫的手被他轻而易举地拂开，沈亦起身还未站定，就被夜枫抱住，冲出青石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