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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关系调换（第2页）

叶皖的瞳孔映出林空落俊美异常的脸，那么的淡定，似乎之前那一丝难得的温情都不过是他欲擒故纵的演技罢了。

“你说呢？”

他清瘦干净脸上展现出了一种像是嘲讽，又像是喟叹的复杂表情，一边的医护人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整个病房中，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们的交易，到底是什么？”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当下这种情况，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再感到意外了。

她只希望自己被利用，至少能够清醒地死去。

“你不是想要报复楚容彦吗？不是想要至少和他平起平坐吗？”

对于她的质问，林空落并没有回答，反而又将问题巧妙抛给了她。

“刚才痛快吗？”

他长身而立，头顶的白炽灯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痛快吗？

当听到原本高高在上的楚容彦为了她几近疯狂，甚至低声下气求她的时候，痛快吗？

她当然痛快。

那种既心痛又快意的感觉，实在是久违了。

“这种事情并不长久，无异于刀尖舔血。”

她强迫自己理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楚容彦的脾性，能让他这么被动的人，都会反过来被他狠狠压制住。

无论是她自己，还是林空落。

等到楚容彦回过神来，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心跳刹那间漏了一拍，她揪紧身下的床单，直直撞进林空落琥珀色的眼眸之中。

那长期像是含着一汪春水的眼睛，此时像是有一种魔力一般，想要将一切事物尽数吸纳进去。

“得到的越多，就越是害怕失去，他今天已经充分品尝过了失去的痛苦，今天无论最后会发生些什么，无论这个孩子有没有机会生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都会因为今晚而改变。”

空气似乎都在此刻凝固住，突然间，周遭的声音她都仿佛听不真切了。

他在说什么？改变什么呢？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能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吗？”

“自然。”

他上前一步，轻轻执起她的手，无比贴心地将她手心下皱巴巴的可怜床单掏了出来。

“从刚刚那一通电话之后，猎物和猎人的关系，已经调换了。你猜猜看，现在，他已经到哪儿了？”

他的眼底蒙上了一层雾，上挑的嘴角却暴露出了他此时愉悦的心情。

“最多十五分钟，我们要不要赌一赌？”

贪婪。

这是她第一次，对眼前的男人，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他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无论是接了那一通电话，还是执意告诉他地址，他都是在布局，在大胆的试探。

对于那样骄傲矜贵的楚容彦，只有在让他陷入被动，无法控制一切的情况下，品尝到很有可能失去的恐惧之后，才会从内里改变他。

也唯有失去他原本以为不会失去的，才会让他变得更加清醒和执着。

让他看清，他一直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不过这一点，林空落还不会告诉叶皖。

至少，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