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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4（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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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秒的背影，难以听清的称谓，裴临在办公室里看了一下午，他双手搭在一起抵住唇，不自觉的轻轻啃噬手骨，因为看的太入神，有人推门进来的时候反应满了半拍。

戚白和他意味不明的眼神撞在一起，敏锐的问道：“你在看什么？”

裴临瞳孔里清晰地映出人像，把电脑屏幕转过来：“我说在看你，你信吗？”

昏暗屏幕里传来的嘈杂声让人觉得陌生，戚白并不知道这视频的存在，可当程予安的声音出现的那刻，他仿佛被一双手粗暴的拽回过去，射击场里的子弹仿佛全打在了他身上。

从侧面看，戚白的表情像是冻住了，眉峰和眼角划出一道锋利的弧度：“我不懂你的意思。”

“原特警二队队长程予安，五年前在打击胡仁昌跨境走私的行动中牺牲，公安系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资料，以及二队全员，除了家属的抚恤金，没有任何追认，为什么？”

戚白拉开门的手一僵。

裴临面不改色的继续道：“那次行动表面上极其成功，但事后严守方案，整个行动到现在还在保密机制以内，追缴的枪支前两天在黑市里发现，是因为什么？”

“还有，你的资产情况......”

裴临本想说以戚白的资产情况，起码在公安系统内服役了五年以上，并且级别并不低，但没想到惹得他非常不快。

系统内部调查资产的情况很少，即便是上下级关系也一样，除非怀疑有暗箱操作。

戚白回视了他一眼：“你查我？裴队恕我直言，你以上所有言论都出于理论推断，没有任何证据可言，是不是所有案件都必须往你认可的方向进展，否则你就会无止境的查下去？”

“如果是这样，下次不如提前写好结案申请，让犯人直接签字。”

裴临：“我没把你当犯人。”

“那你把我当什么？被何局安排进刑侦干扰你办案的害群之马，还是利用职位之便达到不可告人目的的嫌疑人？”

短暂的沉默，戚白用两句话就把紧绷的气氛推至顶峰，裴临觉得自己办公室仿佛被人沉了塘，两人中间还隔了一片暗潮汹涌的汪洋大海。

裴临来不及回答，戚白已经把踏出去的半步闪电似的缩了回来，整个人贴住门一言不发，表情堪比刚被拽了尾巴出门又踩一脚水的猫，清澈见底的眼睛轻轻一眨，极不情愿。

裴临挑眉，几秒过后听到祝童那仿佛孙猴子忘打狂犬疫苗的大嗓门。

“诶，这不是波波嘛，最近健身健的不错，看这四肢不协调的能锤死十个抢劫犯，我的妈呀，唐美人这是看什么血腥图片呢，一段一段的，哦，对，我找裴临，你们裴队呢，办公室是吧，没事没事，我自己找他！”

戚白目光往窗外一瞟，果断推开。

裴临见他一言不合就要跳楼，吓的窜了过去，拽回来往自己桌子底下一塞，等他张开双腿坐好了才发现姿势有点......

戚白愣了愣，然后咬牙切齿：“裴临！”

“嘘，”裴临老脸一红，硬着头皮安抚道：“外面是谁知道吧，他扯一嗓子隔壁都能听见，你......咳，手还是哪的，都别乱动啊。”

戚白冷着张脸，别开目光，一贯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气的发热。

祝童长了张很有阿姨缘的娃娃脸，推门进来看到裴临正襟危坐，桌角摆了盆行将就木的仙人掌，伸手晃了晃：“好久不见啊小临砸。”

裴临清清嗓子：“办案期间，我们刑侦不接客，出门左转不送。”

因为太近，戚白的体温若隐若现，他稍微一动都像在不怀好意的做些什么，办公室里还有种带着青草的木香，可能是戚白衣服的味道，也可能是洗发水或沐浴露什么的，裴临难以忽略那种空落落、又有点沸腾发懵的感觉，口干舌燥的僵在椅子上。

“得了吧，要不是今天霄哥和陶桃吵架不让她过来，你以为我乐意热脸贴冷屁股啊，听说你们办公室新来了个小白脸，陶警花天天又是送水又是送饭，人呢，见见呗。”

好啊，又来一个，以前还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忽然都往刑侦跑，现在知道了。

源头在小白脸身上呢。

裴临一边替他脖子发凉，一边不仗义道：“小白脸说谁呢？”

“就你们新来的那小刑警啊，现在光说不做就靠一张脸忽悠小姑娘的我见多了，有个屁用，我给陶桃把关啊。”

“对，光说不做，就靠一张脸，骗人！”

祝童‘嘿’了一声：“还真是啊！我说你们……哎，等等，你这个视频......”

裴临刚想制止，转头一想这是祝童自己撞上来的，于是就事问道：“觉得眼熟？”

话音刚落，他小腿上就被要命的拧了一把，疼的直弯腰。

下手真狠！

祝童歪头看完一遍，又看一遍，有点不敢置信：“你这东西哪来的？”

裴临原先并不十分确定，但看祝童这表情，他连拍摄的人也能猜出来，反应奇快的调整好情绪，淡淡‘嗯’了声：“偶然发…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