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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薛宗越所说,这书房里的一切都没被人挪动过,也就是他们这会进来,才有所触碰,这小子虽然平素不着调,但是在这件事上,倒也办得极为妥当。
“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法子可行。”薛宗越解释,“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我委实不知道,那么若想要探究,怕也只有靠你了!”
苏幕无奈的皱了一下眉,“关于自家事,你便这般不上心?”
终究是被宠大的孩子,来日被人卖了,估计还在帮人数钱。
“从小到大,我只管吃喝玩乐。”薛宗越挠挠头,“虽然父亲宠爱,母亲也一心想让我执掌国公府,可我这心里头压根就没想过,只想着混吃等死,反正我爹的产业分我些许,我便能后半生无忧,想那些个勾心斗角的作甚?”
谁知道啊,一心求国公之位的兄长们,什么都没捞着,他这混不吝,完全不想往上凑的混小子,反而被推到了位置上。
这叫什么?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你母亲那边……”苏幕开口。
薛宗越摇头,“我问过,母亲说她不曾进过书房,关于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她一直说自个不知道,但我晓得,她多半是怕我有危险,所以死活不肯告诉我。”
“这么说来,你母亲还是知道一些的。”苏幕道。
薛宗越想了想,“约莫,是吧!”
他也不敢肯定。
“得空,去你母亲那里探探口风,也唯有如此,才能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唯有知晓装了什么东西,方可推测出是何人盗走。”苏幕循循善诱。
薛宗越觉得有道理,转头咳嗽了两声,连连点头,“我明白!”
“你坐着别动,我四下看看。”苏幕环顾四周。
既然这儿没被人动过,说不定还真的有什么线索。
“好!”薛宗越还真就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时不时的喝口水,瞧着苏幕一会摸摸这个,一会摸摸那个。
架子上,一对精致的和田玉马,描金的官窑瓷瓶,还有青玉砚,瞧着皆是价值不菲,可这些竟都入不了贼人的眼,反而是这画后的暗格,被人一扫而空。
窗台上,沾了灰。
窗棱上,沾了灰。
没有任何损坏的痕迹,连书房的大门,都是完好无损,即便是功夫再好,要想进入密室偷窃,也得费点手脚,不可能做到毫不留痕迹。
除非,监守自盗!
苏幕瞧着暗格边上细小的划痕,如同头发丝一般细致,隐隐带着些许色彩,浅淡的颜色,微微的红,应该是贼人打开暗格时太紧张,不慎刮了一下墙面所留下。
蓦地,外头传来了全子声音,“夫人!”
一声喊,惊得薛宗越当下站起身来。
“你在这儿干什么?”颜姬打量着全子,转而环顾四周。
早在她进院子的瞬间,年修就已经闪入了暗中,隐没身形,悄然蛰伏。
“主子睡不着,想起了老国公爷,就跑这儿来了。”全子随便扯了慌搪塞着,“奴才不敢打扰,就在外头候着!”
颜姬凝眉,“越儿在里面?”
“娘!”薛宗越打开房门。
颜姬瞧着站在门口的薛宗越,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满脸担虑的近前,“你的脸色这么还这样差?吃了这么多药都不见好,回头请旨,让太医来瞧瞧吧?”
“娘莫忧,我只是因为府内事务太多,所以心力交瘁罢了!”薛宗越不想让母亲担心,“再加上父亲的事情,一直悬在我心头,我……”
颜姬叹口气,“刑部和东厂那边给的最后答案,娘这心里也不满意,可是越儿,人总该为自个活着,不能一直活在阴影里。你爹的事……兴许是命中注定,老天爷要来收债,你也别太伤心了!”
“是!”薛宗越行礼。
颜姬上前,抚了抚儿子的容脸,“愈发的消瘦了,身边的人都是怎么伺候的?真是不中用!”
“奴才该死!”全子扑通跪地。
转角处,苏幕立在暗中,若有所思的瞧着颜姬的手,十指纤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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