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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你一无是处。”
宓银枝满头,不,满草黑线。
“你说说你,拿什么跟人家比?一个刚修出的眼睛还是一个一个没长大的草根?”
“那个女人,心计可多了,将公子迷得团团转,还为了他放出了八荒怪,差点酿成大祸!现在还在密室里自我反省呢!”
“泽兰公子这么无脑?”宓银枝撑着下巴,暗自嘀咕:“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一个人呀!”
“说谁呢?谁无脑了?”仙鹤耳朵可尖着呢,听见宓银枝的嘀咕。
他是泽兰的忠实粉,容不得别人诋毁泽兰。
宓银枝撇撇嘴道:“又不是说你!”
仙鹤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窗台上,一阵伤春悲秋。
“你说泽兰公子多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被那坏女人骗得团团转呢?哎,这女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公子这么大把年纪了都斗不过他,我以后还是躲着的好。”
仙鹤说着说着还暗自点了点头,又转过头来看宓银枝,问道:“你好像也是个母的吧?”
宓银枝望天,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心里默默的想,你才是母的,你全家都是母的!
可仙鹤也没等她怼回来,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母的都有毒,要远离。”
宓银枝看仙鹤那避如蛇蝎的样子,真想一拳锤死他,奈何她现在只是根草,连拳头都没有。
又过了两月,天上没有四季之分,宓银枝不知道她是怎么记住这天上的时辰的,好似天生就知道该怎么计算般。
泽兰还是没有回来。连仙鹤也不来看她的,她无聊的要死。
“仙人板板的,老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居然变成了一根草!”宓银枝忍不住抓耳挠腮发牢骚。
可再怎么发牢骚,都没有人理她,她依旧是一根草,古代的守候在九重天上。
终于,有一天,有人打开了殿门,一个高大的身影落在房门口。
宓银枝看去,迎着光,她看不太真切。
只隐隐约约的看见那人一身是血,鼻子眼睛上都是,完全看不出面容了,可宓银枝却觉得她分外眼熟,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奈何那人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她感觉到有一个灼热的东西落在了她的瓷盆里,而后那人便消失不见。
宓银枝莫名其妙,微微动了动刚成形的根,什么都没捞到。
那东西也不见了。
从此以后,都没在有人来过。
宓银枝做梦时常梦到这天的场景,可一直没有想明白,那人是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宓银枝在期待中过了百年又百年,又在失落中过了千年又千年。
没人给她浇水,终有一日,她的花儿开始凋零,她的叶子开始枯萎,终有一日,她与那黄土融为了一体……
温月容也被困在梦魇,在同一个梦中,他站在一旁,旁观了那个蠢笨的男人是如何一步一步将自己作死的。
他看见那个被称为万古神的人在给草浇水,看见那根草幻化成了一个不着寸缕的人形,看见万古神泽兰将那人当丫鬟使,也看见了川乌上神将他当孩子宠。
小草爱上了川乌,他却还没懂得自己的心。
当有一日,他看到小草和川乌你侬我侬的时候,他心痛不已。
可待他还想再去看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心头一空,有什么突然消失。
他低头看向那空荡荡的心口,慢慢的倒了下去……
温月容猛的惊醒,抚向心口的位置,那里插着那根辛夷枝,心很痛,痛得他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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