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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墓园（第2页）

“喏，牵着手吧，不然说不定会摔倒的。”

看着姐姐伸过来的纤纤玉手，沈欣晨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牵了上去。

沈欣岚的手犹如绸缎一般柔软，丝滑，带着一股淡淡清凉的触感顺着沈欣晨的手心，传遍周身。

他不禁向着旁边的人看去。

这具身体如雕刻的女神一般端正，肌肤如同陶瓷一样通透白皙，每根发丝，每片指甲都仿佛是艺术品。虽然是人类的身姿相貌，但对于这完美无瑕，让人无语凝噎

自己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好好打量过自己的姐姐了，虽然她每天都在身边，但沈欣晨却对这温度感觉有些怀念。

不管是人类还是神明，留恋她人的体温，都是很自然的事情吧。

“姐······以前的你，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好像已经忘记了。”

“忘记了更好，以前的我，是非常丑陋的。”

自从遇到沈欣晨之后，沈欣岚就一直都以人类的样子示人。至于自己那沾满鲜血的真身，她认为丑陋无比，甚至会让人感觉恶心。

“但是我想见到，我想认识姐姐更真实的一面，不管是丑陋还是美丽，都与我的心情无关。”

“嗯······仅此一次哦。”

沈欣岚拗不过自己的弟弟，只能点了点头，然后松开了交织在一起的手掌。

随着一阵寒意袭来，沈欣晨感觉自己的眼前仿佛变得虚幻了起来。

不同于雪女的冷冽，难以名状的寒意在沈欣晨的周身游走，就像是被黑暗本身戳中一般。

等到他能再次凝聚视线，周围的环境已经变得不同了。

脚下踩得地砖也不再坚硬，而是变成了一片草地。

眼前的人也已经变了，或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如同浸染在无月之夜的颜色中，亵渎般蠢蠢欲动的长发，与洁白丰满的躯体不相称的，长着某种野兽般的蹄子，被称为山羊都太过不吉利的双角。与这样的身体不相称的她，在脸上的却是满是慈爱的微笑。

“姐姐······”

尽管与自己认知中的姐姐大不相同，但沈欣晨还是可以确定，那个眼神，这就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姐姐。

“很······难看吧。”

“不······”沈欣晨的回答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很美丽哦，这才是姐姐原本的姿态吧。”

“我诞生于人类的愿望，以前，他们会向我许愿。”沈欣岚的神情落寞了下来，她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希望某个人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或者得到什么，我会以他们所拥有的的全部来作为交换的筹码，实现他们的愿望。”

迟疑了一下之后，沈欣岚才继续开口。

“那都是些阴暗的愿望，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无一例外。我很反感，但这却是我唯一存在的意义。”

面对沈欣岚的抱怨，沈欣晨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的神情。

“但我的愿望呢？用我的全部去交换，也想要实现的事情，有这样的事吗？我所期望的事，我的人生中缺失的东西，真正想要的是······”

“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第一次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名字，所以，当你说出‘想让你成为我的家人’这句话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直到今天，沈欣晨才感觉到。虽然自己的姐姐看上去无所不能，但却不是完美无缺的。

她真正需要的，是自己的能力所换不来的。

“姐姐，以后，也一直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