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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听着情绪有所收敛，恨恨地道：&ldo;可恨这样到底不够光明正大，还让那小子顶了个英国公府嫡支的名声。&rdo;&ldo;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rdo;窦昭劝他，&ldo;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rdo;顾玉点头，很突兀地&ldo;嘿嘿&rdo;笑了两声，笑得窦昭心中一惊，道：&ldo;怎么了？&rdo;&ldo;宋翰娶亲，发生了这么有趣的事，&rdo;他挑着眉，满脸的幸灾乐祸，&ldo;宫里的贵人们怎么能不知道呢？我这就进宫去，把这件事告诉我姨母。如果太后娘娘也在，那就更好了，免得我还要找人给慈宁宫吹风。&rdo;说完，也不待窦昭有所表示，就兴冲冲地跑了。真是来一阵风，去一阵风。窦昭摇着头，想到顾玉刚才的样子，忍不住嘴角微翘。那天晚上，宋墨很晚才过来。窦昭还以为他不会过来了，早早就和孩子睡了。宋墨梳洗了一番，嚼了几片茶叶，祛了口中的酒味，这才去了内室看窦昭和元哥儿。两人的脸都睡得红扑扑的，窦昭的像朵盛开的木棉花，元哥儿的脸蛋儿像苹果。宋墨心里软绵绵的，坐在c黄边轻轻抚了抚窦昭的鬓角，又凑过去亲了元哥儿一口。窦昭被惊醒，笑着坐了起来：&ldo;你回来了！灶上备着醒酒汤，你要不要喝一点？&rdo;宋墨点头。窦昭吩咐值夜的丫鬟去端醒酒汤。夫妻两人就这样一个坐在c黄边，一个靠在c黄头说起话来。&ldo;今天顾玉来看了元哥儿，还给元哥儿带了好几件精巧的玩具。&rdo;窦昭把和顾玉说过什么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宋墨。宋墨苦笑，道：&ldo;这件事的确应该早就告诉他，我确实有些说不出口，你趁着这个机会告诉了他也好。&rdo;说完，长透了口气。窦昭就转移了话题，道：&ldo;顾玉说，家里很冷清。&rdo;宋墨点头，道：&ldo;应该是英国公府这么年多来最冷清的一场红白喜事了。父亲不仅请不到体面的主婚人，而且催妆的人品阶都很低，连宋铎都拉了进去凑数，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rdo;&ldo;有些事就是这样的。&rdo;窦昭道，&ldo;主婚人的品阶低了，那些身份尊贵的客人就会衡量再三才会决定是否参加婚礼。&rdo;她正说着，丫鬟端了醒酒汤进来。元哥儿醒了过来，小手捏成兰花指摆放在腮边。宋墨三下两下喝了汤，拍着手逗着元哥儿玩。窦昭推他：&ldo;小心把他给闹清醒了，今晚大家都别想沾枕头了。&rdo;&ldo;那就陪着他玩呗！&rdo;宋墨不以为然，&ldo;家里这么多人，不就是陪着他玩的吗？&rdo;他竖抱着元哥儿和他说话，&ldo;你是不是知道爹爹回来了，所以就醒了？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啊？有没有听娘的话？顾世叔来看你了，还给你带了个大风车来……&rdo;他让人把风车拿了进来，吹着风车逗着元哥儿，耐心十足。宋墨，会是个好父亲的！窦昭望着父子俩，眼角微湿。翌日，窦昭打着哈欠上了马车。元哥儿却一路好眠地回了英国公府。在英国公府留宿的客人不多，而且留宿多是宋宜春考秀才时的那帮同窗。英国公府的管事丫鬟小厮婆子齐齐在大门口迎接。窦昭笑着对几位大管事、管事嬷嬷颔首，坐着软轿回了颐志堂。快一个月不在家，屋里的空气都变得清冷起来。甘露等人敏捷而有条不紊地将窦昭和元哥儿惯用的东西拿出来摆好。蒋琰带着贴身的丫鬟映红过来。她望着窦昭，眼睛亮晶晶的：&ldo;嫂嫂，您可总算回来了！&rdo;窦昭原想带蒋琰一起回静安寺胡同的，可蒋琰不愿意，窦昭就将金桂留在了府里。她见蒋琰面色红润，暗暗点头，笑着让若彤开了箱笼，把给蒋琰买的尺头拿出来，并道：&ldo;听说是江南那边时新的，虽然比不得宫里赏下来的，可却胜在花色新颖，你拿去做几件秋裳，等到重阳节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登山。&rdo;几匹料子都是豆绿、茜红之类的底色缀着樱桃或是小花，比起十样锦之类的显得活泼又清新。蒋琰知道这是窦昭用心给她挑的，喃喃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憋出了句&ldo;嫂嫂，我帮您带侄儿吧&rdo;。窦昭忍俊不禁，更觉蒋琰可爱，让甘露带着蒋琰去了元哥儿歇息的小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