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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妥当,拉月容躺在香软被衾,拢住她纤纤细腰,强势不容逃离,
“陪我睡两个时辰,等醒了给你看好东西。”
话到最后,带着两三分乏意,明显,抽几个簪子也是他强打精神。
月容心疼他疲惫,顺从躺在一侧,闭目佯装睡着,身子僵硬,和顾知山隔开一拳距离,不敢动弹。
原本熟悉的香软被衾此刻格外陌生。
男人存在感极强,猛兽初歇,虎视眈眈,仍旧让人心生畏惧。
生平第一次,清醒时有人躺在自己身侧,月容揪着一颗心,无论如何也不敢沉睡。
只多日来熬夜做绣活,睡眠不足,哪怕尽力保持清醒,不过片刻,昏沉顾知睡意袭来,不多时,便甜睡过去。
察觉佳人呼吸平顺,顾知山睁开眼,这才抽空打量佳人。
黛眉桃花眼微微阖上,月容乖巧睡在自己身侧,模样娇憨可人。似是沉沉睡去的幼崽,把肚皮坦露在外,丝毫没有任何防备。
睡着的她,对自己没有任何提防之心。意识到这个事实,顾知山拧眉去看帷帐上花草昆虫,夺人之妻,占据为己有,似乎也不错。
暖香扑鼻,佳人肌肤温凉如玉。便是静谧和她静静呆一会儿,顾知山觉得连日奔波似是有了回报。
轻轻把被子拉上,握住她细嫩腕子在手心摩挲片刻,复又沉沉睡去。
日过三晌,月容才从睡意中迷糊醒来。她沉睡不知多久,屋内屋外了无声音。
簇拥着被子起身,睡前规规矩矩的寝衣凌乱,月容低头,莹白肤色早就恢复了白皙,新婚之夜男人留下的指痕,随着蒹葭日夜涂药,早就恢复的干净。
是她睡着了后,不小心弄乱的吧。月容胡乱猜测,身侧,原先沉睡的肃毅侯不知去了何处,床榻之上,只她一个人。
他在的时候,不知所措。他走了,这床榻之上,空落落的难受。
月容抿唇,挥去脑中繁杂情绪。也不去喊丫鬟婆子进来伺候,掀开被子起身,在床前案几上坐下,捻住缠丝宫花陷入沉思。
听见里间响动,徐妈妈放下手中正在剥皮的松子,推了把正
在睡午觉的蒹葭,“姑娘醒了!”
姑娘醒了,蒹葭慌忙起身。侯爷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任由姑娘睡醒再喊他回来,顾不得进里间和月容说话,揉了揉睡意昏沉的眼,便往大门外跑去。
那些个小厮都在门外候着,着他们去寻侯爷,最是妥当不过。
徐妈妈先端了碗早就温着的燕窝,小心翼翼端给月容,
“姑娘晨起便没吃东西,快吃些,略微放了一点儿黄糖,姑娘若觉得甜,我再端杯茶来。”
月容谢过她,燕窝入口温热,睡醒喝一杯,恰好补充水分。微微沁润嗓子,刚要开口说话,便见徐妈妈收拾好剥开皮的松子,细细捻了在手帕里包好,到里间展开给月容看,
“我家那小子送进来的,姑娘您瞧瞧,这可是青州产的松子,各个饱满油润。算起来,咱们也有六七年没吃过了。
等会儿我亲自下厨,就做当年咱们都爱吃的松仁糯米糕,姑娘可要赏脸,多吃两块儿才行。”
月容放下手中燕窝,侧身瞧去。可不是,那素白帕子上,松子和京城截然不同,个头比市面上大出小一半来。
这是青州的松子,而且是青州和鞑子交界,山林深处,人迹罕至所在的松子。
青州的松子。
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冒气,月容随即摇头否认。怎么可能呢,从京城到青州,快马加鞭也要十日,若是中间有什么变故,十日也是不能来回的。
月初一别后,这才不过半月,男人怎么会去青州。
“侯爷呢?怎么不在这里。”
顿了下,月容听见自己微哑声线。燕窝还是太甜了,齁嗓子。
起身准备行走两步,她初初睡醒,神智还不大清楚,便是一是想错了,也是有的。
徐妈妈忙起身倒杯凉茶给月容,凉茶入口,驱散午睡醒来的燥意,嗓子也随之变得甘润,徐妈妈小声在一旁絮絮叨叨,
“奴婢今日才知道,林妈妈早年伺候过太后娘娘。这不,一听说太后娘娘明日上山,那位主动和侯爷请缨,说是去帮忙归置些东西,省的太后在这山上住的不舒坦。
侯爷往山上去,是为了察看有无猛兽烈禽,可她倒好,我瞧着,虽然面上不说,可心里并不是很瞧得上姑娘这里。”
要说徐妈妈,那是真和林妈妈不大对付。她本就和林妈妈不是一路人,姑娘是她自青州便跟在身边伺候的,林妈妈呢,不过才来姑娘身边多久,仗着是侯爷所赐,神态虽然恭敬,可徐妈妈瞧着她心底里一心想着旧主,并不是和蒹葭这般,一心只有姑娘。
可偏姑娘平日里懒得理会这些小事,徐妈妈心底着急又没什么法子。也就趁着林妈妈不在,这才偷偷和月容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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