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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远尘（第2页）

容染都这么说了，他们两个对视一眼，也就作罢：“好吧。”

容染定了第二日要走，容大强和容壮也不再强留，一家子人聊了一会儿，甚至打了会儿凡俗间的牌类小游戏，各自散了去洗浴休息。主屋房间多，她们三人便被安排在主屋里休息，深夜，容染正准备打坐入定时，门被叩响。

“阿染，是我。”

慕苏找她做什么？容染心里有些疑惑，出声：“师尊进来吧。”她起身坐到床边，“师尊深夜找我，是有何事？”

房间小，慕苏推门进来，隔着一张桌子便是容染：“阿染当真不在家乡多呆几天？”

容染摇头：“不必了。”见慕苏看着她没有说话，容染蹙起眉头，抿着唇，“师尊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是不孝，有悖师门德训？”

“不会。”慕苏听了这话，回身坐到屋内简陋的木桌边，关切，“阿染怎么会这么想？”

容染不说话，慕苏也不说话，最终还是容染先沉不住气：“我一直对父母心有怨意，说是想见他们，不如说是求一个了结，此次回来，怀的心思并不好。当初父母企图将我嫁作他人童养媳，如今的我想的站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知道，离开了他们我过得好得很。”

她看容染时，容染总是不自在，慕苏索性收回目光看向别处：“世事无常，阿染如今见到了，又是怎么想的？”

容染抿了唇，凝眉，声音带些犹疑：“感觉……之前许多的想法，当真是不必要的。”她看着慕苏，涩涩道：“他们一个老死，一个痴傻，甚至无需我做些什么去刺激他们或者报复他们，可我并无半分开怀心思。”

慕苏轻轻“嗯”了一声，静静地等她继续说。

“我之前想，师尊实在是太便宜上官师叔，现在却觉得自己懂得一些了。”容染低声，慢慢道，“心有怨恨，我便恨不能杀之而后快，若中有关节限制我，我便十分烦躁。我的心境离师尊还是差得太远。”

“阿染这是妄自菲薄。”慕苏温和道，“心境变化是时间与世事的沉淀，阿染尚年幼，却对自己要求甚高，无异于揠苗助长。”

容染心想自己都活了那么多年了，心境也没沉淀下来，面上却一副乖巧模样，坐在床边听着。

“心境修炼急不得，阿染现在这样就很好了。虽然名义上我是师父，但阿染大可将我当作有一位年长的朋友。”慕苏没继续说下去，反倒问，“阿染说明日要走，要去何处？”

亦师亦友，陪她长大，看她再度变成前世那般优秀的领袖人物，这是慕苏对她的态度。

“哎？”容染一愣，回神笑笑，“唔，我只是托辞，并没有想好。离新秀大会还有些时日，师尊要带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慕苏略一思索，下了决定：“我们先去灵露谷吧。又是多年过去，我需得去灵露谷内看看才好。到灵露谷之后，再做后续打算。”

容染点头：“好。”

“行程不急，阿染明日不用早起，赖一会儿床也无妨。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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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露谷。

再来灵露谷已是十余年后，谷内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仿若一处世外桃源。不过乍一进谷，远远看见那排房子，容染敏锐的觉得有些异常之处。

慕苏境界极高，不可能没有察觉，但容染看她面色如常。压下心中疑惑再走近几步，灵识展开，容染终于明白古怪之感来自何处了——灵露谷两间大屋，一间主屋和一间侧屋全都开着；院子里的工具散放，分明是有人生活的痕迹。

容染脚步停了停：“师尊，有人。”

“无妨，你见过的。”

容染听慕苏这么说，心里正疑惑着，却见有个长发女郎从侧屋门出了来。她黑发披肩，英秀五官上一双剔透红瞳隔着几十丈也红莲业火般灼人眼球，尽管着一身灰黑素衣，但不是炎卿予又是谁？

炎卿予？这地方是慕莜曾经居住的地方，她怎么会在这儿，而且还一派主人的架势？

容染心惊，脑子转得飞快，想起慕苏曾说这是慕莜和她伴侣所住的地方，又想起慕苏和炎卿予的亲善关系，突然反应过来——莫非……慕莜和炎卿予？

“染染，是那个炎卿予。”

“惊天剑”慕莜和“灼天凤火”炎卿予，一仙一魔，两个看上去全然不可能好好相处的人竟真的有那样的关系？容染已经确定了八分，却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再度向慕苏求证：“师尊，炎卿予怎么会在这里？是我想的那样吗，她和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