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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少彧暗自思量:“这几年,突勒人颓势已露,兵锋渐钝,一日不如一日。各路义军,渐渐占据主动。”
以往一直在山沟中,打转的各路义军,渐渐吞并周边城镇。
现在江宁县全境,都处于义军控制。
赋、税、钱、粮,一并由义军掌握。这在几年之前,是不可想象的。
“第二意识在这几年里,敢打敢拼,恰逢突勒人势力,大幅收缩的良机,在义军中的势力,颇为乐观。”
第二意识的为人处事,固然呆板,自主性弱。但这种呆板,亦有着呆板的好处。
一切行为准则,按着荀少彧自己,设置的条条框框来。
对上忠,对下仁,对同僚义!
荀少彧就是凭着,这一股子老实憨厚,深得渠帅重用。
五年光景,除了有限心腹,知道荀少彧是獠牙深藏之外。他一直表现在外的,就是这般重情重义的性情。
想着心事,荀少彧指尖,不住敲击桌案,思绪渐远。
…………
凤台山,
临近江宁县境内,地势高亢,山势横断。
牛山、扁担山、张山、小张山等,一众群山环绕。
山中多有野人,藏身山涧古木,以狩猎、山林为生,多集群落,啸聚群山。
吴家寨!
寨由其名,阖寨上下,都是由吴氏族人聚居。
这吴氏一脉,传家数百载,自前卫战乱,逃入深山避世。
一避就是五、六百载,就连先宋立朝,都未曾出山入世。
吴氏族人繁衍生息,日益壮大,躲过数次灭国大难,十几次国朝动荡。
如今族人数千,青壮近千,是凤台山上,数一数二的霸道人家。
夜色沉沉,竹木缠绕,老蔓延出,山寨人家,炊烟袅袅。
“喝!!”一虬髯大汉,身着灰色长衫,半撸衣袖,手臂满是黑毛。
他蒲扇般大手,托着一盏海碗碗足。
桌案之上,山珍野味,炖煮一锅,冒着山野清香。
几个大海碗一碰,洒出酒水,飞溅在桌案上。
“喝!!”几人都毫不犹豫,海碗一碰。
山里人脾性爽直,几度来回,觥筹交错,几人醉意萌生。
“三哥啊……嗝……”喝的兴起,一个大汉摇摇晃晃起身。
“啊……”虬髯大汉蒲扇般的手掌,拍了一拍汉子的肩膀。
那汉子摇晃的身躯,大着舌头,道:“三哥……哥……”
“俺……俺听说……高……高……”
汉子大着舌头,舌头说话时候,使唤不动,不知不觉中都打着卷。
看着这汉子,说话时的费劲模样,几个汉子哈哈大笑。
“行了老五,就你这酒量,喝了几口黄汤子,舌头都打卷了。”干瘦汉子拍了拍,瘦成皮包骨的前胸。
吴三微醺道:“老五啊……哪里都好,就是这酒量么,不像咱们山里人哝。”
“哈哈哈……”几个汉子,爽朗大笑。
干瘦汉子道:“高家这几年,挺出挑的么,”
“听说啊,他们兼顾了强匪活计,大秤分金,大秤分银。这几年来,势力增长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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