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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到达楼层,金属门板缓缓向两侧打开。
她回头看了靳浮白一眼,像是笑他不懂“有情饮水饱,情分都没了,还努力留下干什么。”
这句话像是王母娘娘的银钗,在向芋和靳浮白之间划出一道难以跨域的银河。
靳浮白还是用门卡刷开套房的门,做一个“请”的手势让向芋先进去。
向芋也和前几天一样,泡咖啡时会问他要不要也来一杯。
但他们免掉了其他多余的交流。
第二天一早去机场,靳浮白开了一辆长沙车牌的车子,载着向芋一起。
长沙的天气已经彻底放晴,碧空如洗,片片白云浮在头顶,连日的暴雨把城市洗刷得锃亮,务工的摊贩也满脸笑意。
向芋把行李箱放进车子后备箱,坐进后座时,靳浮白倒是调侃过一句“还真当我是司机了?”
“怎么会,那我就坐不起了。”向芋笑着说。
其实还是有些可惜的,向芋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有些黯然地安慰自己
不合适的人就是不合适啊,就像她迷恋长沙那家饭店的骨汤煮木槿花,却又不可能把厨子塞进行李箱。
她看向靳浮白的侧脸。
就当作一份回忆吧。
大概是接连不断的暴雨阻碍交通太
久,机场毂击肩摩,向芋猜想靳浮白订了头等舱应该是会走通道去办理值机,但他没有,安静地走在向芋身边,她不得不偏头问一句“你也在这边值机?”
他们面前是拥挤的值机柜台,每个窗口的队伍都不只20个人,穿着不同颜色的服饰,看起来有些乱糟糟的。
靳浮白把墨镜摘下来,只是笑了笑。
排队到向芋值机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她要托运的行李箱里有一只花瓶,是旅行时在景区买的。
陶瓷花瓶是易碎品,她需要在一份文件上签自己的名字,机场才肯托运。
签字时向芋垂着头,散着的中长发垂下来,挡在眼边。
靳浮白站在她身边,抽出抄在裤袋里的手,用指尖撩起那缕头发,帮她掖在耳后。
向芋滑动在纸面上的笔尖稍稍停顿,她没抬眼,声音微不可闻“谢谢。”
办理值机的工作人员贴了一张“易碎”标示的贴纸在向芋行李箱上面,显然是看见了靳浮白和向芋的互动,再说话时都带了些类似“欣慰”的笑“你的行李已经托运好了,这是机票,安检请向左走。”
她大概以为,他们是恩爱的情侣。
过了安检,他们站在安检结束的通道口。
向芋拿着机票和靳浮白站在一起,两人面前是机场宽敞明亮的窗,能看见几架飞机停在停机坪上,白色机翼被阳光打得晃眼。
同一班航班是在同样的区域候机,接下来也是顺路。
但靳浮白扬起手里的机票晃了晃,他笑着说“再会,向芋。”
向芋也笑着说“这些天多谢你,再会。”
他们走的是同样的方向,却没再并肩。
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再会”,其实只是一句客气话。
国内的航班时长不算久,靳浮白看了半本杂志又稍稍阖过眼,再睁眼时,飞机已经落在帝都市机场。
头等舱的人已经起身,他也随着起身。
空乘对每一位乘客微笑着说“再见”,却在靳浮白起身时说,“靳先生,您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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