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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沁问她:“是谁做的?”
陈梦琪摇头,“但我想,左右不过是陈明凡又或者是他老婆,又或者是他们共同的意思。”
陈明凡想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乖乖听话,她的养母是为了泄愤。
严沁告诉她:“如果你能走,最好还是离开这里。”
陈梦琪又是哭又是笑的问她:“你走得了吗?你觉得我能走得了吗?”
严沁沉默,她其实期望的是,陈梦琪可以离开。
“没有证件,没有钱,我逃走过,他们说我偷了东西,让我背上了案底……”陈梦琪看着她,“这些不是他们一样的套路吗?哪怕是去报警,都没有证据,不是吗?”
她不是没有想过,生下这个孩子,只要进行了亲子鉴定,就能证明自己对陈明凡的指控,可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她动小心思的代价,就是承受一场被活活剖开肚子的痛苦。
“对不起。”严沁说。
陈梦琪问她:“为什么跟我道歉?”她喃喃自语的说:“我其实从一开始也知道你帮不了我,你也没有比我幸运,谁都帮不了我,我只是有些遗憾,我十四岁的时候就被他们带回了家,胡来就被陈明凡那个畜生关在家里,像是一个每晚等待他玩弄的女妓,我没有上过几天学,我也很想,很想跟所有普通的学生一样背着书包去上学。”
她的眼睛里带着无限的憧憬,这大概是她昏暗人生里唯一的希望,“在最初去到陈家的时候,我去上过一段时间的学,但是我每天身上都会带着痕迹,我不敢跟同学说话,怕他们发现我是异类……我以前一直都在想,如果我能上大学就好了,这样我是不是就能成为一个正常人了?”
她问严沁:“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我的运气那么差,要碰到他们?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做了很多很多的坏事,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严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觉得心里难过。
陈梦琪一直在说话,她好像来找严沁就是为了听自己倾诉,因为她们有着类似的遭遇,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同类。
沈易安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只是看着小姑娘的背影,觉得她好像有些难过。
“我希望,我们可以走出不一样的路。”
当陈梦琪的手机响起来,她看着来电显示,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对严沁说了最后一句话。
严沁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人影消失了,她还在看。
沈易安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拿起纸巾擦拭着她手上的奶油,在她出神的时候,叉子弄倒了小蛋糕,油腻腻的弄脏了她的手。
他做事情很细致,也会很专注,“说了什么?”
“易安哥哥你怎么不问我,陈梦琪报警之后有没有起到作用?”严沁侧过头,问他。
沈易安不是不问,而是答案显而易见至无从开口。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被生剖出来的,易安哥哥知道那是有多疼吗?”小姑娘干净的目光,在询问他,就像是在询问一道难解的题。
而沈易安怔了一下,他无从知晓答案,但定然是痛彻心扉。
严沁倾身过来亲他,“你说,像是陈明凡这样的畜生,是不是应该遭到报应?也应该拿刀在他的肚子上开一道口子是不是?这样他才能赎罪。”
她话语中的血腥,让沈易安皱眉,“严沁,他做错了事情,有法律去惩治他。”他不希望她有这样危险的念头。
“可你的法,惩罚他了吗?”她问他,“你的法有没有惩罚他?为什么受苦的还是陈梦琪?那个畜生还可以在外逍遥法外?”
她不知道是在替陈梦琪质问,还是在替自己。
大手握住她的小手,“严沁,你想事情不能这么极端……”
严沁打断他的话,轻声说:“如果我可以,我想帮她的。”
她是想帮她的,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帮她找律师,你忘记了,我爸他……”
“她只会死的更快!”严沁忽然情绪激动地甩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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