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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五大部族（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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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衣拍手笑道：“好极好极！难得难得！这般美景可不多见。”

玄青阙道：“你只是贪玩儿，却不知这是国之大事。”

玉龙衣撇嘴道：“国之大事，唯百姓而已。这不过是一场星陨，又砸不到头上来。”说完还打了个酒嗝。

玄青阕见她这般满不在乎，也只是摇摇头转过身去。自己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不会同一个小小丫头一般见识。不知者无罪，况她天真烂漫，又如何能明白这国事上的首尾？

玉龙衣酒意正浓，猛可想起当年在军中和义兄孤舟白比剑的情形来，她虽未掌握千军剑法的精髓，但招式还记得。

听着鼓声阵阵，便觉得手痒起来，单手抽出玄青阙的佩剑，随着鼓声起舞。

玄青阙忙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道：“你做什么？这剑锋利，小心伤到。”

玉龙衣挣开他的手，笑嘻嘻道：“幕天席地，万星陨落，此等壮景，千载难逢。况既无丝竹，也只好随鼓声一舞，方可遣此良宵。”

此时她已没有功力在身，招式使出来自然也无甚杀伤力。但若是当剑舞来看，还是颇为可观的。

玉龙衣借着几分酒力，舞了近百招。最后敌不过醺醺醉意，以剑支地冥然睡去。

再醒来已是三日之后。

其时玄青阙斋戒已毕，早有几个太监过来收拾打点，恭迎皇帝回宫。玉龙衣忍着头痛裹了披风随玄青阕回崇正宫去。

刚回去就听说这几天里，皇后寻了个由头，把琢妃兰欢狠狠整治一顿，降为了婕妤。

原来前日的星陨，太史官奏报此等异象预示有妖人惑乱后宫，威胁社稷。太后金花朝于是下令搜宫，一时间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皇后池鲤儿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大好时机，趁此东风将宫里略微有些姿色的女子杀的杀，赶的赶，来了一次大革除。

玉龙衣因在玄青阙身边，又因为众人皆知她相貌丑陋，因此全然不将她放在心上。尽管宫中血雨腥风，却是半点儿也未溅在她身上。

玉龙衣故意在玄青阕面前表现得笨手笨脚，好叫他认不出自己就是之前的侍女灵犀。玄青阕也不甚分派她活计，所以比起之前在宫中确实是轻省了许多。半个月后，风波稍静。正值境外羯奴、蚕狁、钬钬、羟萑、阼蹃五大部落的首领将要前来朝觐，北多国中自然又是一番忙乱。

这五大部族中最为豪强的便是羯奴部落，首领叱尊罕堪称一方霸主。自古以来北方的部族一直觊觎中原，只要一有机会就会伺机侵入。之前的西烿部落是，如今的羯奴部落也不例外。

玄青阙和金太后自然清楚这一点，五大部落表面上是来朝觐，实则是来探查虚实，若北多强盛，他们便主动交好；若北多可欺，自然随后便会挥兵而至。因此这次接待万万马虎不得。会见这一日，三司早将城门宫门装点一新，文武百官按品列队，皇帝皇后盛装迎接。

以玉龙衣的大宫女身份本是可以参与迎接仪式的，但她的装束实在怪异，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玄青阕还是命她不必跟随，因此她只好守在御书房中呆坐。筹划着还有多久能离开这里，手上的灵尊纹已隐隐有些轮廓，只希望它不会把姹惹引来。

接见礼仪完毕，自然是国宴相待。皇后只在头一日参加了宴会，次后便没再去，听说是“闻不惯胡人身上的羊膻气”。

前殿丝竹声声，显然有歌舞助兴。偶尔也能听见从御书房前经过的宫女太监议论朝觐的场面，自然是繁华不堪的境地。玄青阕端坐上位，五大部族的首领分坐两侧，右手最末的位子上坐的是一位女子，年纪多不过二十岁，是蚕狁部落的嫡长公主玉恰奴。

北多的大臣们都听说这位蚕狁部落的公主能歌善舞，还能反弹琵琶，深得其父的欢心。在各部落中都不乏倾慕者，只是至今也未定亲，显然蚕狁首领对这个女儿寄予颇高，不肯轻易下嫁。

五大部族世代游牧，族人皆爱歌舞，每逢宴饮必要歌舞相佐，否则不能尽兴。如今在这宴会上，自然有管弦相伴，但北多乐曲多为缓和轻柔的雅乐，颇不对来宾的胃口。

玄青阕见众人不甚惬意，便挥挥手对乐官道：“换些异域曲子来，好让各首领有宾至如归之感。”

乐官领命，不一时曲风一变，正是急管繁弦的西域乐曲。那五大部族的来宾听到熟悉的曲调，不由得笑逐颜开，推杯换盏之间，便有人随着乐声跳起舞来。

就连北多的一些大臣也被感染，或双手相击或用匙箸敲打杯盏，应和那节拍。酒酣耳热之际，大殿中央倏忽飘来一片彩云，正是那蚕狁公主玉恰奴。

只见她随乐而舞，身姿灵动矫健，蜂腰蝶背尽显妖娆，更加上一双眸子妩媚火辣，全然不似中土女子的含蓄娇羞，直将在座的众多人等勾魂摄魄，几乎要把持不住。

那玉恰奴越发打起精神，舞姿更加热烈奔放，她本就穿着艳丽，上身紧窄，曲线毕露。下身则是叠层的套裙，不动的时候只看得见最外层的沙金色缎子，而飞快旋转中整幅裙摆已然抖成一朵艳丽的大花，原本藏在里面的石青色内衬全然露了出来，两相映衬更显艳丽。更不用说袖子裙摆上缀着金铃，随着舞步零零响，尽显狂放之美。

早有人叫起好来，正是阼蹃的王子堪布答。其余众人也纷纷鼓掌，这一舞的确好看，对北多君臣而言，称得上别开生面。

玉恰奴款款停下，大胆地望着玄青阕道：“皇帝，听闻你家妹妹玉润公主也颇擅长舞蹈，不知可敢同我比试比试么？”

再说玉龙衣，因无甚事，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猛地发觉有人走了进来。不是别人，竟是皇后身边的侍女娇兰。

玉龙衣心中打了个突，皇后叫她从来不会有好事，这一回又是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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