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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缓和（第1页）

第139章：缓和

偏厅之中，烛光摇曳，窗半合着，寒风从窗缝中吹进来，拂动着诡谲的灯火。

“婉兮，我想了很久，”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两人都丝毫未动，“我们，重新来过吧。”

苏婉兮闻言，浅笑的望着沈靖渊，一字一句问道：“重新来过？我们可以重新来过，那你的父皇呢？我的忘忧呢？谁让他们重新来过？”

沈靖渊闻言深吸一口气：“都是我的错，曾经的一切，只要你能忘记，我也决不再提起，逝者已逝，都已经是过往。”

“沈靖渊，”苏婉兮笑容褪去，“你能够如此薄情，我可做不到。”是的，他能够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她不能！忘忧临死前的模样还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而且，她也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她已经配不上沈靖渊，配不上爱情……

“婉兮，你……”

苏婉兮倏地打断沈靖渊，道：“今日我请你过来，只为与你说明白。白倾城与赵绿初，你要如何处置是你的事情，至于册封我，那便算了。你既已继位，那便做一个受天下百姓所爱戴的明君，我也不想背上一个祸国殃民的骂名。多谢你给我一方立足之地，如果可以，我想带着如云与乐春出宫去，还有苏子右，他会照顾好我们的。”

沈靖渊听苏婉兮说着，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婉兮：“你要离开？”

“嗯。”苏婉兮淡淡的应着。

“你不爱我了？”沈靖渊痛苦的看着苏婉兮。

苏婉兮难以直视沈靖渊的双眸，转过头去，淡淡道：“那已是畴昔。”

“不！”沈靖渊坚定的说着，“是我欠你的太多，你得给我这个机会，好好的弥补。”

苏婉兮轻笑一声：“你若真想弥补，便放了苏子右，让他带我走吧。”他们彼此亏欠，即便知道了一切，也不能再说是谁的错，若是亏欠，苏婉兮心中又何尝不觉得亏欠于沈靖渊呢。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沈靖渊格外认真，“我念着舞雪念了这么多年，当你以全新的身份介入我的世界时，我还是难以拒绝的爱上你，如今你要我让别的男人带你离开，你叫我如何割舍？”明知是爱着的，怎么还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呢。

“我们欠彼此的太多了，”苏婉兮回过头来，无奈的直视沈靖渊，“多到，恐怕下辈子也难以偿还。所以，最好的方式便是忘记，从此再也不要相见，忘了彼此，忘了所有的爱，与恨。”

“不！你叫我如何忘？！忘记白舞雪，还是忘记苏婉兮？忘记月儿，还是忘记如云？！”沈靖渊激动的说着，随即深吸一口气，握住苏婉兮的手道，“我们给彼此一些时间，慢慢的一切都会好的。”

苏婉兮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目光静静的投向远方。彼此才说清楚真相的那一刻，她几乎是崩溃的，她恨命运弄人，可渐渐地，心情平复之后，她才认命。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像泼出去的水一般，难以收回，没有人能够真的忘记从前的事情，没有爱情，真的可以包容一切……

“我当年的事情，还在继续追查，只要拿出确切的证据，便即刻废掉她们的位置，交由你处置！”沈靖渊说着。

苏婉兮淡淡道：“当年与我成亲之时，你也娶了赵绿初，我们的洞房之夜，你却在她的海棠宫。你说，你此生最爱的是她赵绿初，所以呢？当年的事情就算是她一手谋划，你打算如何？你为何不直接杀了她？”

沈靖渊眸色阴鸷：“我不曾想到，她竟是如此蛇蝎心肠！这些年来，渐渐地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早在当年，我便决定好好待你，只是没料到她会如此设局陷害你。此事一旦查清，我绝不会袒护任何一个人！”

苏婉兮微微叹息：“只要你能为昊儿报仇便够了。”昊儿的死，究其根本，沈靖渊也难逃责任，说这句话时，苏婉兮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对不起……”提起昊儿，沈靖渊悔之晚矣，心痛不已。

“放我走吧。”苏婉兮再一次说着。

沈靖渊起身：“绝不！”

“你要折磨我一生吗？！”苏婉兮质问着。

“不，我要用尽余生，还偿还曾经犯下的错。”沈靖渊郑重的说着。

苏婉兮蹙眉：“难道你还不明白？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我更不是当初的我了！”

“不是当初的彼此就不能再相爱了吗？”沈靖渊紧紧拥住她，“婉兮，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开你的。让我用剩余的时间，来好好的……爱你。”

苏婉兮闭上眼，极力忍住不让泪水流出来。沈靖渊，你这个傻瓜，这几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已经无法跨越心中的那道坎，我无法再去到你的身旁……

“相信我，这一次，绝不会再负你！”沈靖渊一字一句的承诺着，在绵绵烛光之中，每一句情话都犹如尖锐的针，一针针扎着苏婉兮的心。

晚膳两人几乎没有碰，沈靖渊接到侍卫的密保，于是匆匆离开。

入夜，苏婉兮以泪洗面，他们之间，造化弄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怎么还能回的到当初呢……

翌日，沈靖渊派人将如云与乐春护送到了芙蕖居，而苏婉兮闭门不见，直接叫人将他们送到了将军府，交给了羞花。

午后，沈靖渊得知苏婉兮连如云都不见，于是急忙赶来芙蕖居。

“皇上，主子说身子不舒服，不想见人。”寝宫门口，秋来听命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