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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张妃跟尹妃（第2页）

张妃却说道：“不必惊慌。秦王既然有如此馊主意，我便一口咬着他，看他怎么办？”便在建成耳边说了几句，建成放下心来，就跟元吉告别回府。张、尹回去打扮妥当，拿过秦王的玉带，在四周割断了几个地方，带了夭夭和小莺上了玉车，一起到丹霄宫来朝见唐帝。

唐帝吃了一惊，道：“我没宣你们，你们进来干什么？”二妃道：“一来妾等挂念龙体，可否安好；二来因为自己的事情，要来见驾。”唐帝道：“有什么事要见朕?”张、尹二妃流泪道：“昨夜深夜，秦王喝的大醉闯进妾的寝宫，说了很多甜言蜜语，要强行奸污我们，我们不从，要扯他来见陛下，无奈力气太小，被他逃走，留下一条玉带在这里。请陛下详查，以定其罪。”唐帝道：“世民这几天在宫里时刻伺奉我，昨天因为朕病体小愈，所以黄昏的时候才让他回去休息一下，什么时候喝过酒，还说他喝的大醉？”唐帝细看玉带，见确实又是秦王之物，便道：“玉带虽然是他的，但是这其中必有隐情，或者是他走急了，掉在那里，你们宫女捡到了来诬陷他，这是使不得的。”

尹妃哭得肩膀一怂一怂的道：“妾等这几年伺奉陛下，什么时候诬陷过他人，陛下说出这种话来。”二个人装出很多媚态，泪流满面，挨近唐帝身旁，哀哭不止。唐帝不得已，只能说道：“既然如此，二妃请回，待会朕着人去问他。”就写了几个字叫内监传圣旨，叫御史李纲去问秦王闯宫的来龙去脉，明白了上奏。张、尹二妃只得谢恩回宫。

李秦王夜间挂了带子之后，忙回到府中，心中气恼，哪里睡得着？一大早起来把家事处理了一下，便要进宫去问候父王。只听到左右报告：御史李纲在外面要见王爷。秦王以为是要问父皇身体，便出来相见。李纲道：“圣上龙体如何？”秦王道：“孤昨晚回礼，身子已经觉得好些，不知道今日如何，正要去看他。”李纲道：“今天早上有个旨意，传到臣这里，要臣来请问殿下，所以臣不得不开冒犯殿下。”

秦王忙叫手下摆设了香案，读了圣旨。读完秦王神色暗淡，想到：昨夜我一时所见，所以借这个来警示她们，却反顾来诬陷我！就对李纲说：“孤昨夜从父皇宫中出来，楼前偶有耳闻，所以将玉带挂于宫门，是她们警醒，何况这是我家家事，很难详细地告诉你。只问先生，我是什么人，会想着诬告别人吗？”李纲道：“陛下功高望重，不是臣敢乱报告的，你随便说点什么，让我去回复圣旨就好。”秦王道：“言之有理。”便写了几句话，封好了交给李纲，李纲便告辞回宫，回复了圣旨。

唐帝拆开秦王的书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四句话：家鸡野鸟各离巢，丑态何须次第敲。难说当时情与景，言明恐若圣心焦。唐帝道：“这是一首绝句，写了什么意思我哪里知道？”李纲道：“秦王脾气忠诚严烈，陛下知道，他肯定不会空写。听说玉带挂在宫门上，必然有缘由。陛下龙体初愈，暂且放在那里，慢慢详查，自然会真相大白。”唐帝道：“既然这样，你先回去，我慢慢想一想。”

唐帝见李纲出去了，正要细细揣摩，只见宇文昭仪和刘婕妤出来朝见。唐帝道：“奇怪，你们二个为什么也要出来，难道也有什么事情上报？”二妃笑道：“刚才知道张、尹二妃来奉候，所以妾等也走来。今日龙体应该好了，应该找些什么乐事，消遣消遣才是。”唐帝听说，微微叹了口气不说话。

宇文昭仪瞥见那张字在龙案上，便道：“这首诗是藏头诗呢，陛下写了做什么？”唐帝道：“妃子怎么知道是藏头诗？”宇文昭仪道：“陛下你看他四句的开头连起来就是‘家丑难言’四个字，这么直白，为什么不是？”唐帝到底是个老实人，便将张、尹二妃来告秦王，连同叫李纲去问秦王，秦王写着几个字来回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宇文昭仪道：“这种事情，怎能乱说，必须亲自撞见，才可以定案，张、尹二人在隋朝，如此胡乱朝政，他都能忍受。这几年，秦王纵横四海，难道没有一个女的胜过他们？为什么今天特意来告秦王？况且之前陛下派秦平定洛阳，又派妾等挑选隋宫中的美人，查收府库中的珍宝，几千个漂亮的女子，秦王从来不顾，也许贪财还有可能。陛下可还记得，当时妾跟张、尹二夫人等，曾经请求各分良田几公顷给妾父母作为名下产业，都得到陛下同意下旨了，秦王竟然跟淮安王勾通，封回敕令，不肯给田。由此看来，秦王等都是重财轻色的人，不是陛下这种重情义的人。张、尹二夫人，或者因为此事耿耿于怀，不能释怀。”

刘婕妤道：“三十六宫，四十八院，粉黛数千，娇娥盈列，并没有不懂事的孩童在里面，何苦吹毛求疵，让九泉之下的太穆皇后伤悲。”这句话打动了唐帝的隐情，便道：“我也未必就去催问，二妃暂且不要谈论他。”

忽然有太监来报道：“平阳公主死了。”唐帝叹气道：“公主当初亲自敲着金鼓，带着义兵辅佐我才建立了今天的大业，不料反来不及享受，先我而去。”说完不觉泪下。

宇文昭仪和刘婕妤劝道：“陛下怀念公主，更应该爱护好你的三个王子。何况陛下龙体刚好，还要慢慢调理。”二妃刚要扶着唐帝到丹霄宫去，忽然兵部传奏本进来，道：“少数民族吐古浑结盟突厥可汗，侵犯岷州，请求派兵救援。”

唐帝想了想，提笔批道：“派驸马兵部总管柴绍，火速料理丧事后，率精兵一万，前往岷州，会同燕郡刺史罗成，征剿二个逆贼，不得延误。”立即叫太监传旨出去，自己回到丹霄宫。

一天唐帝在苑固间玩，英、齐二王在那里骑马练剑，秦王也率领西府的将领见驾。众人聊天的时候，英、齐二王与秦王，各说自己武艺超群，唐帝对尉迟敬德道：“本领高低各人练习，如果说臂力刚强，单鞭铲马，别人虽也能做到，但是敬德的功夫，真是古今罕有。”

齐王挺身说道：“敬德的话也太张狂了，他以为满朝将士，全是木偶吗，夸下这海口，知道我的部下不能用槊，今天儿与他比个胜负怎样？”唐帝道：“儿与敬德比试，什么意思？”敬德道：“臣自幼学习十八般武艺，并无虚言，但殿下是君主，敬德乃臣子，怎么可以比武？”元吉道：“没事，此刻不论地位高低，只比较槊法，又有什么不妥？”

原来元吉也喜欢在马上使槊，一听敬德夸下海口，便要与他一比胜负，便请二哥全装贯甲，作败走的样子，让单雄信飞马来追，“看你单鞭铲马，能夺我槊不？”敬德道：“请赦臣死罪，臣出手颇重，恐有误伤，只用没有锋刃的木槊，假意相拒，让殿下加刃来攻，臣自有避刃的方法。”

元吉大怒，悄悄跟部下一将黄太岁说了几句，便上马持着一根大铁槊大呼道：“敢跟我比槊么？”秦王听见，便挺枪勒马而走；元吉持槊追赶，走了一里路，举槊要刺秦王。敬德乘马赶上，喊道：“敬德在此，不要伤了我主公！”元吉遂放了秦王，挺槊戳敬德，被敬德拦住，夺过槊来，元吉坠马而逃走。

只见黄太岁径直赶过了元吉，挺槊来刺秦王，秦王奋不顾身躲开，将要被刺时，敬德飞马赶到，黄太岁连忙拿槊来刺敬德，敬德把身一侧，举手中鞭打去，恰好那条槊又到了面前，敬德夺过槊来一刺，黄太岁坠马而死。

敬德忙去回奏唐帝道：“黄太岁欲加害秦王，所以臣杀了他。”元吉向前奏道：“秦王故意命令敬德杀我爱将，有违圣旨，求斩了敬德，用来偿太岁的性命。”秦王道：“我亲眼看见你派太岁来害我，如此掩饰抵罪，敬德不杀太岁，我命就丧于太岁之手了！”

唐帝道：“黄太岁朕没有我的命令，怎么能擅自提槊追逐秦王。敬德有救主的功劳，朕甚爱惜。况且你要找他比槊，最好赦免了他的罪行，以表彰忠义之心。你弟兄当自相亲爱，患难相扶，不失手足之情，让为父开心一点，比你们时常问候探望我都好。”说了，就下令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