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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仙衣怒马马不蹄（第1页）

想来眼睛看得见了，晚上老是噩梦环绕，明明是冬日，醒来总是汗湿了寝衣。

梦到闻聊站在走廊的尽头，两边白茫茫的雪衬得他愈发的孤寂，我冲过去抱住他，可是每次都是一场空。

院子是一个四合院，前院的木门永远崭新，红漆亮泽，院内有两块荒地，被白雪覆盖，顺着走廊有一个亭子，亭子横跨一条小溪，在这冰天雪地里结成了冰。

亭子里有一处休憩的石桌，刚好对着红漆大门，我喜欢看着他打开那红漆木门，仿佛时光飞逝，如同踏着时间的长流走向我。

在这那么多时日，他每唤我一次，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和陌生的恐惧让我害怕与他待在一处，但是我却异常依赖他给我的感觉，害怕又想接受，恐惧又想靠近。

他穿的每一件衣裳上面都会绣有一朵梅花，红漆大门打开，他不知道站在那多久了，面色柔和，眉眼带笑，缓步走来。

“今日有闲情出来坐坐了。”他一出现蕨尧总是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我也只是看在眼里，估计也是他让她说不了话的吧，她行礼之后便退下了。

这种礼我不曾见过，我也只是微微颔首，看他走到我面前蹲下。

他很温柔，因为那次雪天走了一次，院子都挂满了红灯笼，这样热闹的颜色在这院子却显得孤独寂寞。

“怎么？好些了吗？”闻聊的手掌覆盖在我的膝盖上，他每一次抚摸都带着一股暖流，很舒服，很让人安心。

“好多了。”我盯着他的眼睛真诚明亮，他像是很满意的笑了笑，可是他的笑总是让我看着心疼，那种心疼快冲破我的的躯体涌向他。

“对了，我今日在人间见到一张梳妆台，与你屋内装潢很相配，晚点我叫人取来。”他将我抱起坐在他的腿上，对于突然的亲昵动作，我有些抗拒的挪了挪。

“阿晴，我是个男子。”

他的声音有种魔力，叫这个名字总让我浑身骨头酥麻不已，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僵硬着身子笔直的坐在他腿上。

他将脖子靠在我的肩膀上，温热的气体让我的脖子一阵瘙痒，我缩了缩脖子。

“眼睛用的如何。”他的声音慵懒柔和，有时候我常常想如果我不是阿晴，那他会怎般对我。

“这眼睛也看得太明亮，有时我竟怀念看不见的日子了，对了，我以前的眼睛呢？为什么要我的眼睛呢？”我一股脑的问出来，转头看见他在我肩膀闭上了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我用手指去触碰睫毛的翘起的位置。

手肘被他抓住，他有些疲惫的声音出来，“阿晴别闹。”

就闹就闹，反正我又不是真的阿晴。

他有些幽怨的睁开眼睛，我笑嘻嘻的望着他，他眼神柔和了下来，用手捏住我的脸颊，“真拿你没办法。”

“瞧你看不见时也没有如此顽皮。”他语气不是很好，但是眼神依旧温柔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苦涩，这样的模样怎么样都是极好看的。

“唉唉，你看不见了还能开心吗？每天都看不见哎！”

“好了好了，今日我来，想问问你，是否记起了什么。”闻聊将手环住我的腰腹，这种感觉很奇怪，总是排斥着，但是意识却很依赖这种感觉。

“噩梦萦绕，不曾记起来什么。”我实在受不了他的目光，伸手将他眼睛蒙了起来。

“没事，我等得起的。”他轻轻的将我蒙住他眼睛的手，小心的握在另一只手里。

他总是待我温柔到了极点，我也不曾问他为何这般，有时候贪婪的想要索取更多更多。

我站起身来，他似乎有些诧异，我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坚挺的鼻梁，一双比桃花还深情的眼眸，整个人都如同梅花般坚毅，“阿聊，你可以和我说说你和满月晴的故事吗？”

亭子外雪花如同白盐一般，随着西北风漂泊着，梦里是阿父，阿弟，还有一个夫人，我喊他们，他们都好似听不见，我想拉住他们问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抛弃我为何不和我解释，哪怕说一句我便心安一分。

闻聊坐在亭中，久久没有说话，刚刚还满脸笑意的脸收敛了起来，我能听到外面寒风瑟瑟。

“她在与我大婚之日犯下了滔天大罪。”他望着我的目光宛如刀刃般，带着寒霜般的冷厉。

我感觉全身发凉，闻聊不知何时走了，蕨尧带着披风跑过来时我才缓过神来，这个满月晴到底做了什么，滔天大罪到底是何事？

万古楼，到底是什么地方？

“蕨尧，我到底是谁？”站在亭中已经全身冰凉，这雪停得可真及时，我站在雪地之中，周围都是寒冷的凉意。

哦，我忘记了她不会说话，瞧见她一脸担忧的模样，我给她一个宽慰的笑脸，在这冰天雪地里脸都冻僵了，我用手揉搓一顿，“太冷了，蕨尧我要洗个热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