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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倦想做咸鱼,可饭来张口有点太过分了,他不太适应有人伺候着自己用食,便摇摇头,对丫鬟说:“我自己来,不用你——”
他还是说晚了。丫鬟已经又剥好了一颗荔枝,闻言犹豫不决地看着他,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江倦见状,只好把这一颗也吃了,他说:“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来。”
薛放离对桌上的东西似乎不感兴趣,只盯着江倦的嘴唇看了许久,在丫鬟又要将荔枝喂给江倦时,淡声道:“这颗不甜,吃这一颗。”
他也摘了一颗荔枝,姿态优雅地剥开,抬手向江倦送来。
高管事在旁看见,错愕不已。
每一颗都长得一样,王爷怎么知道不甜?
何况这些荔枝都是摘下来就从南疆连夜送往京城,知道是王府要的,更是精挑细选,颗颗圆润饱满,不可能有不甜的。
当然,除此之外,更让高管事震惊的是,他们王爷居然肯伺候别人用食。
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江倦不知道高管事在想什么,但他也是纠结的——他伤的是脚,又不是手,用不着投喂,可薛放离已经送来了,出于社交礼貌,江倦还是张了口。
荔枝的果肉晶莹剔透,江倦的嘴唇也被打湿,本是偏淡的颜色,又笼上了水光,一片润泽。
他的嘴唇,也莫名变得可口起来,似乎比及荔枝,要更软一些,也更甜一些。
薛放离望着他,待江倦咬下整颗荔枝,他也没有收回手,而是状似不经意地触上江倦的唇,指腹反复掠过一处。
真的很软。
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江倦一怔,荔枝都咬不下去了,鼓在两腮,他看看薛放离,奇怪地问:“王爷,怎么了?”
薛放离语气平静,“沾了汁水。”
江倦“哦”了一声,也没有多想,不过他下意识想舔嘴唇,结果舌尖忽然碰到什么,江倦倏地睁大眼睛。
薛放离动作也是一顿。
柔软的舌尖舔在他的指尖上,是潮湿而温热的触感,很软,软到他心里都在发痒。
薛放离没说什么,面色如常地收回了手,江倦却觉得无敌社死,他在心里把荔枝拉入黑名单,结果刚吃完,薛放离又送来了一颗。
江倦:“……”
薛放离:“吃。”
不行,他没法忍了,江倦努力提醒他:“王爷,我的手没事,不用喂我。”
“嗯,”薛放离颔首,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把这颗吃了。”
江倦:“……”
两人对视,江倦还是屈服了,他慢吞吞地咬下去,不知道要怎么说自己真的不需要投喂。
几乎一整盘的荔枝,都被薛放离喂给了江倦,待他的手指在托盘中探了空,薛放离轻啧一声,竟有几分遗憾。
他问江倦:“荔枝怎么样?”
江倦挺开心地回答:“好甜。”
薛放离瞥了眼高管事,高管事立刻会意道:“奴才这就让人再从南疆多送一些。”
薛放离“嗯”了一声。
江倦吃了不少荔枝,待席面布置好,菜肴倒是丰盛,也色香味俱全,可他没吃几口就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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