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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穿心鬼手印,”星婆道,“慢慢的,会肌肉腐烂成洞,然后奇痒而死。”
那男子大怖,垂眼看自己的抓痒之处,那手印越来越清晰了。
霍兴安心道,怪不得人称鬼手星婆,可是这男子无缘无故的枉死,这鬼手星婆也太草菅人命了。之前霍兴安的敬意顿时变成了惧意,他想,我是万万不能做此人的徒弟的,这岂不是入了邪道?
那男子转身跪倒,向鬼手星婆磕头:“请仙姑饶命啊!”
看见霍兴安神色有异,星婆知其心意般的一笑,说:“我如果打在心处,那是必死无疑,我只是拍在肩处,而且也没用上五分力,小命可保,只是要多几日奇痒之苦,”他又对那人说,“你回去抓些蝎子,捣碎了烘干,每日服用,半个月后即可止痒。”
男子拼命磕头,大谢不杀之恩,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霍兴安对鬼手星婆抱拳道:“星婆的功夫真是厉害之极。”
星婆一笑:“你做了我的徒儿,学了这招,以后可不用再害怕小黑袍儿的徒子徒孙了。”
霍兴安说:“星婆,这穿心鬼手印要练很长时间吧?”
“不错,你内力欠缺,所以没有十年八年的,不会有什么成就。”
霍兴安一心只想找到那黑袍客之墓,现在又负气般的想找那孟通较量,他哪有苦练十年八年的心志。
“哦,”星婆说,“你是气不过那个孟通呀,这好办,我去制住他,让你好好打他一顿。”
“这,还是不要。”霍兴安虽然对那孟通气恨难消,但却不愿以这种方式消气解恨。
“那我也拍他一掌,”星婆道,忽又叹声说,“哎,我答应过小黑袍儿,不伤害他的后人和庄人的,”他对霍兴安说,“你来,我教你这招穿心鬼手印。”
“可是,你不是说这需要内力才行吗?”
“我只教你掌法和用气之道,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但打在对方的身上,也会让他感到一时的酸软无力。”
霍兴安觉得这倒也不错,于是星婆开始教他怎样聚气于掌。
起初,他按照星婆所教的,从四肢百脉提气入胸,然后入臂,但是往往在上升中变得混乱,最后散失掉,拍出的掌风空有劲势。
星婆告诉他说:“你现在击出的掌力,只是蛮力,看起来很有力,常人会伤的很重,但高手会很轻易化解。你要学会和感觉到一点,就是让力进到对方的身体里去,不是只打到皮肉上。”
“是,星婆。”
霍兴安练了很久,终于慢慢的体会到星婆所说的“让力进到对方的身体里去”。当气聚于臂掌,再击出时,他已听不到掌风,但是能感觉到一股气从掌中贯出,甚至自己的手臂都会随之震颤不已。此时,星婆再教他穿心鬼手印的运气秘诀,他就能很快的领悟其妙了。
那兰欢和秦少璞在树下喝茶,管家来禀告说:“帐幔都布置好了,祭礼堂也都安排好了。”秦少璞点点头。
“按夫人的指示,我们都悄悄的准备,孟通带人在夜里将东西搬进庄子,白天除了去打水的出入,整日里庄门都闭得紧紧的。”管家说。
那兰欢说:“奇怪的是,这次那老妖婆子怎么不来闹了,也不和我们照面。”
“但那个星婆总是在庄子周围出现呢,”管家说,“昨天听人说,她到山下的村子里,强令每家每户都扎莲花灯,不知何意。”
“莲花灯?”那兰欢想了想,对秦少璞说,“他是要祭奠我爹,可是莲花灯是喜庆时用的呀,她不会是要在忌日是搞什么灯会吧?”
“哎,祭日总是要办的,”秦少璞说,“等她来时我们多加防范好了。”
这时忽然有脚步奔来,一个庄丁赶来通报,说霍兴安公子又来了。
秦少璞“唰”的站起:“这次我要亲自问他!”
霍兴安正站在庄门外,长剑紧攥,怒火藏睛的看着庄门,墙头上庄丁的弓箭纷纷对着他,谁想到庄门开处,出现的却是秦少璞。
“兴安公子,”秦少璞伸手做请,“可否庄里一叙?”
“我只要会那孟通!”
“不知兴安公子心有何怨,还是小庄有招待不周之处?”秦少璞也知这话无关要旨,又道,“家师之墓我们也无法祭扫,兴安公子如想祭拜家师,明日正好是家师忌日,可进庄入祭礼堂祭拜。”
霍兴安听知正逢黑袍客忌日,更是怒不可遏。“呸!”他唾了一口,长剑一扫,土屑纷飞。
“休要无礼!”孟通忽然从庄里抢出,挺剑直指霍兴安。霍兴安见孟通赶到,二话不说,上前与孟通斗在一处。两人剑招迅疾,身影穿梭,霍兴安忽进忽退,间或拍出一掌穿心鬼手印。孟通内力深厚,霍兴安的掌力犹如泥牛入海,但孟通感觉到了那鬼手印的怪异力道,虽然不足成势,但有时会出其不意的化解几招。
秦少璞看得点头:“这有点像星婆的鬼手印。”
这次交手,霍兴安居然支撑了三十多招尚未被夺去长剑。一来他谨记鬼手星婆的指点,不与孟通近身硬搏,剑走虚位,欲进欲退之状,二来他不时以穿心鬼手印扰之。见霍兴安左躲右闪,孟通喝一声,跃到空中,剑旋成圈圈光环,罩向霍兴安。霍兴安无法再退,只好举剑上迎,手腕猛的一震,剑被削断,只剩一小截。孟通弹到空中,剑圈再次如网罩来,霍兴安拔出短剑,两个短剑一起抵挡,而孟通的剑光忽然一收,剑尖已达勃颈。“孟通。”秦少璞叫道。霍兴安万念俱灰,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却分明听到一声轻呼,他隐约的看见庄门后那兰悦的身影。孟通的剑并没有刺入脖颈,只是贴着颈部而过,霍兴安举掌相击,孟通没有与其对掌,而是一挥臂,将霍兴安击出十来步远。
霍兴安从地上爬起,感觉五脏翻涌,喉咙一紧,呕出一口血来。
“我本来可以废了你的功夫,看看你还会不会贼心不死。”
秦少璞止住孟通,上前关切的看着霍兴安:“兴安公子,小徒手重,不知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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