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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出院（第2页）

看着她手里的论文，些许的刺眼，谢尔伯微笑的点点头，没在说话。

回想她站在封闭病房的样子，脸色略显苍白，眼神迷茫空洞，那是种钝化了的，隐忍的痛，他不是很能体会。对她的了解停留在表象，她看似一切顺遂，受过良好的教育，一份满意的工，和谐的同事关系，周遭一片祥和，却不知何来这么大的乌云遮了心。

纵然想了解，但她不说，他便不再多问。回头望了望门扉紧紧锁的封闭区，总觉得，那里，也锁着她的心。

刚回到诊室，就接到秦朗的内线，急急忙忙的又回到九楼病区，夜间整个病区都是静悄悄的，秦朗像个门神一样守在刷卡区，脸色阴沉：“怎么才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小安被呵斥的莫名其妙

秦朗不再言语，刷开房门，引领小安走到葛桦的病房，只见这个白白净净的少年，已经安静的睡过去，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包扎精细却微乱，透着浅浅的血色，她能想象到当时的状况有多么忙乱。小安吃了一惊，诧异的望向秦朗，眼神里一片茫然，走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

“怎么回事？”

秦朗却没有回答，摊开手掌，呈到小安眼前，只见掌内是一个金属铁片，“你看这是什么？”小安凑了上去，拿起，细细端详，这……这？

这应该是易拉罐开启后，上面丢弃的部分。它被折成三角形，尖端带着丝丝的血迹，这种东西是怎么出现在封闭区的？

秦朗不等她回答，凉凉的开口：“你是怎么监管的？”

小安低着头，接受着批评，她也不知道，葛桦是怎样发现这个小铁片，并且偷偷的捡了回去，但她却深深的知道，永远不要怀疑一个精神病人的智商……

“发生这样的事，病人家属有权要求转院，下次来闹，谁也拦不住，你做好心理准备。”秦朗又说，眼色深深的望了她一眼。

小安的头，更加低垂。这是雪上加霜的事件，也是病情加重的信号，但无论是哪点，都不是好消息……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葛桦家属的信息如此灵通，当晚全员就到齐，接到内线电话的瞬间，就预感到了不好，但上楼的一刻还是有点蒙。

葛杉和葛桦的父亲，被秦朗堵在门外，还是上次那个总务的科长，正在和他交涉。秦朗守在门外，小安顿时松了口气，他的臭脾气终于能排上用场了。

医务主任急的满脑袋汗，“秦医生，赶快开门，家属着急。”

“找他的主治医开门，我没有权利放行。”秦朗淡淡的开口，看到小安上来了，又杨起下巴对医务主任说：“她来了，你问她去。”

小安冷着脸上前：“要干什么？”他没有面对科长，而是面对着葛杉。

他今天还是铮亮的皮鞋，一丝不苟的西装，即便现在还是秋老虎的燥热天气，他的扣子都没有一丝松散。有一种人的帅，是讨喜且温柔的，就像谢尔伯。有一种人，却是凌厉的美，富有侵略性。前者行走的荷尔蒙，那么后者就是路过的绝缘体。

人，只需要七秒，就能通过对方的外貌产生偏见，这是后来小安才想通的，他很帅很好，但是很吃亏。正如葛杉那天明明安静的站在一侧，小安的矛头却直指像他。

同样很醒目，但是差别很大。

葛杉动了动嘴唇，就被后面的葛桦父亲抢前一步说：“这位医生，你好，我们来接葛桦出院。”

“出院？”

小安不擅长大声说话，此时怒火中烧，声音有些嘶哑，葛杉不漏声色的凤眼轻轻瞥向她，小安也不负众望的，瞪圆眼睛怒视这他，被瞪的葛杉不恼，冷脸居然勾起一抹笑容，葛桦的父亲便横在中间，他很奇怪，为什么每次跟这个小医生对话，她都会习惯性的忽视自己。

“医生，您看，这是出院的票据，都办好了。”

他拿着这些手续，在小安面前晃晃，小安立刻伸手抢到手里看：“没有主任和主治医生的签字，谁让你们办的出院！”

医务科的科长很是尴尬，她被小安晾在一边，看着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葛杉，完全不搭理自己，不晓得应不应该回答她的问题……是副院长同意让办的……他犹豫片刻，又掏出手机给李主任打了个电话。

小安手机铃响的那一刻，本能的想关机，秦朗走上前来，挡住了她的手，抽出电话接了起来，小安则转身又继续瞪着眼前这座冰山，他自从上次来，就开始不言不语的默默矗立，除了眉眼和唇角的细微变化，他仿佛真的成了山，不言不语不动。

葛杉也回看着他，他眼色浓郁且深不见底，相对于怒气冲天的小安，他平静的站着，不禁有些想笑，此刻，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勾起的嘴角加了深度，这位医生该不会是在比赛吧，赌注是葛桦，比谁眼睛大，亦或是比谁能长时间不眨眼？这些，他都愿意甘拜下风。但是葛桦今天出院，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

秦朗挂断电话，走上前来，把手机还给小安，单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安，放手吧。”

被拍的同时，小安红了眼眶，她回看了一眼秦朗，在他的眼镜后，是坚定。小安抿着嘴，艰难的点了点头。

葛桦住院的第13天，被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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