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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监视之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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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易华阳抬起头，历经沧桑的眼中终于带上了一抹笑意，“也亏得这两个蛟龙匣，臣在北屿与那些怪物缠斗数月，他们进进退退始终不正面与臣冲突，直到‘听梵’和龙鳞抵达北屿，这些怪物便突然有了目标，太子这才得以窥得操纵他们的幕后之人！”

“哦？”福元不禁挑眉，“就是那金乌？不是说金乌被封印在大荒烘炉？”

“是，”易华阳说：“其实也不尽然是金乌，只是他的一丝魂识泄露了出来，金乌擅长蛊惑人心，是以那些所谓的怪物，不过是被摄取了心魂。”

“那他们怎么会变成那种怪物的？”

“自然还是吞食了龙鳞和凤凰之血，”易华阳说：“臣叫光熙带回来的龙鳞，不过是仅存的部分，其他绝大多数则被凡人吞食，是以长出鳞片。”

“那些带血的龙鳞……是谁的？”

易华阳抬头，望向福元的双眼深邃又坦诚，他不卑不亢道：“不出意外，那应当是您的！”

福元忍不住闭了闭眼，他并不知道自己从前为何会被扒鳞，可那锥心刺骨的痛却似乎尤然在身。

“你们捉住金乌了？”

“并未，”易华阳说：“金乌似乎控制了鲲鹏的心神，凤凰之前与之大战也本是巧合，此次再去北屿，太子似乎透过那些被控制的督军士兵，找到了金乌的蛛丝马迹。”

“这就好！”福元忍不住抚掌大笑，又对易华阳说：“此事仍不可外泄！”

易华阳领命，福元又命他继续待在拱卫所，易华阳出了喜福宫，跟着贰拾一路走向拱卫所，看到夕阳普光万丈下渡着金边的宫殿，忽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在遇到温越庭之前，他一生除了父辈刻入骨血的仇恨之外再无其他，如今位极人臣统领千万兵马，铁富尔也终于从他的噩梦中被抹除，可他的心却空了出来。

了却家国仇恨，就只剩下一片怅然。

温越庭是神，可神也有身临险境的时候，也会畏惧消弭，那么温越庭呢？那个传说中掌管千万星宿的华池星君呢？

易华阳暂时被‘羁押’了起来，他除了一把木梳子，几片带血的碎布，什么东西都没有带，每日送饭的小孩看他无悲无喜的脸上，始终透着一股子淡漠和疏离，忍不住小声问道：

“都督，您……要不要去院子里晒晒太阳？连着好几日阴雨了。”

易华阳抬头，这才看到眼前的小孩就是在铁富尔边城打仗时，那个目力惊人的孩子，似乎是叫……

小孩十分机灵，看到易华阳瞅着自己一脸努力，就知道对方在想自己叫上么，连忙拍拍自己胸脯说：

“小人名叫项往碧！是您把我从铁富尔人手里救出来的！”

易华阳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点头摸摸孩子的发旋，“嗯，我记得你，你现下在锦衣卫供职？”

“嗨！”项往碧挥挥手一脸晦气，“您可别提了，倒霉透顶！我进了锦衣卫后就被分到了那铁富尔金武儿的小旗里，没干几天那金武儿就叛逃了，我们又跟着另外一个小旗，结果没跟两条那个小旗又嗝屁了，眼下我和地猫贝鲜三个人，就跟没娘的孩子一样。前些日子贝鲜也下了狱，我和地猫遭了鱼池之殃，现在被扒了锦衣卫的皮，就是这拱卫所里普通的小厮了。”

项往碧说话很密集，易华阳消化了一会才彻底明白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贝鲜造反？我可听说他在喜福宫同段氏叛贼逼宫……等等！”易华阳倏然睁大了眼睛，“不要告诉我，你也跟着去了？”

“嗨呀！”说到这项往碧就气得上头，“都是地猫爱凑热闹！我没想着去的！谁知道他竟然是要逼宫？说什么他家主子交代的，交代个屁啊！人早都死八百年了！”

易华阳听到这里面上一冷，却听项往碧继续气哼哼的说：“这些个铁富尔人，整天都神神叨叨的，要不是看在他身怀绝技的份上，锦衣卫才不会要他呢！都督您是不知道，那个贝鲜是不是就跟条狗似的，上蹿下跳，有时候鼻子比我还灵光，走到哪儿都说是他家主子给他留了话，看见只鸟，问鸟儿他家主子今天吃了什么，看见只蚂蚱，问蚂蚱他家主子今天高兴不高兴，你说是不是有病？”

易华阳终于坐不住站了起来，他捏住项往碧的肩膀冷声问：“贝鲜入狱前也是这样？有没有特殊的举动?”

项往碧到底还是个孩子，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而是认真的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他一直这样的，前两天我去看他，也都还和天牢里的老鼠说话，神经兮兮……”

易华阳蹙眉，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继承了金乌神力的金武儿，早就被金樽巨兽吞到了肚子里，温越庭也说过他基本不会再出来，那又怎么可能和贝鲜联系上呢？除非……

两人正说着，一个跑得满头大汗的小孩又冲了进来，穿着督军的衣服，小脸红扑扑的冲项往碧说：“快！马副都统同意你参军了！赶紧跟我来！”

项往碧双眼冒光，放下易华阳的茶杯就要走，易华阳却认出进来喊人的小孩，正是去铁富尔跟着贺澧的孩子，名叫吉利。

还是同以前一样古灵精怪。

“别急，你们都进来！”

易华阳发了话，两个小的也不敢造次，说起来易华阳还是督军都督呢，若惹恼了他，进督军肯定又要泡汤。

两个小的规规矩矩站在易华阳面前，易华阳盘腿坐在暖阁前，抿了一口温茶才问：

“那贝鲜平日都领的什么差事？”

“监视，”项往碧看了一眼吉利说：“我们三个都是监视一些王公贵族和官员的日常交往，看他们在做什么，然后整理成册，交给上头。”

“贝鲜监视哪家？”

项往碧就算是个孩子，听到易华阳这般问也明白了其中蹊跷，小脸一白，“是……是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