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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06阴阳师与侍神（第2页）

薛子实似乎也知道他会有这般反应，这时候再挥袖子，四象圆光镜上的景象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青蝉子也随后重新化作人形落地，面色变得有些苍白。

薛子实对他微微点头：“回去休息休息吧。”一挥手就重新让青蝉子重新化作一道青光纳入袖子之中，才一抬手对着理丰羽道：“丰羽兄，请，我们回院子吧。”

时值夏日，院中小小池塘，清荷正盛，虽是白日，也是十分清雅，同样的木桌竹椅，茗茶线香，这时候理丰羽却一点也感受不到那种舒适恬淡的感觉了。

只因为他周身每一个毛孔都散发出来一股极为浓重的焦躁感觉，根本无法感受任何的美好。

落了座，薛子实开口说道：“你问我为什么要引灵寒去找那媪兽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让她去我是故意的，但是我的目的不在她，而在你。”

“在……我？”

“怎么样，这人世间可还舒服？”薛子实忽然道。

理丰羽心中不知道为何，不由得一乱，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让原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更乱了。

迟疑了一下，他才开口问道，气息凌乱：“你，知道了什么……”

薛子实又不回答，只是反问：“你瞧，你是个捉妖师，你也知道我是个阴阳师，可是你对阴阳师又知道多少？”

理丰羽只是喃喃的道：“说真的，我只是知道阴阳师本也是道家的一个旁支，若真寻根溯源，可说和捉妖师是根系同源，但是自唐代传到日本之后，在我中华却是没落了，反倒在日本发展了起来。”

薛子实摇头：“其实，阴阳家祖师乃是战国末期齐国人邹衍，至汉代开始广纳门徒，又至唐代终于发扬光大，名噪一时，然而，一件大事就在那时候发生了。”

理丰羽点头：“你是说，人和妖怪之间的那件事情吧？”

“不只是人和妖怪这么简单，那一件事牵扯太多，佛道儒三家，阴阳师、捉妖师都牵扯其中。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之后，阴阳家便一改往日作为，不再抛头露面，开始在世人面前潜藏自己的身影，一切都是为了两界的阴阳平衡。倒是有一旁支，传到日本，未得领会到这变化，反而发展了起来。”

理丰羽点点头：“原来如此，只是……”

他本想问，这究竟和薛子实要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话还没说完，回答就到了。

“其实外人不知道的是，当初那件大事，看似完美的解决，却一直存在有一个漏洞，而为了弥补这个漏洞，历代阴阳师不惜耗尽生命也要弥补，这样的事情一直传到了我这一代，可其实……”他向来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苦笑：“我已经是阴阳师里的最后一个人了，凭我独自之力，根本不能继续弥补这个错误。而你的师父，之所以会去那个虚空之中，进入法阵去维持阵眼太极八卦象的运作，也是我们一起商量的结果。”

“是你？”理丰羽听到这里，终于坐不住了，一把站起揪住薛子实的领子！

“没错，就是我们商量过的，要知道，当初会有这个错误本也是有捉妖师的问题！只不过我们阴阳师一直默默无闻的背负着这个责任罢了！所以说起来，捉妖师来承担本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终于还是棋差一招，恐怕凭借你师父赵兆也不能解决，但是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就是你！”

“我？”理丰羽松开了手。

“我再问你一遍，这人世间可还舒服？”薛子实目光变得坚毅起来：“不，我应该问你，你可否愿意为了这人间，贡献出你的力量，你，真正的力量！”

理丰羽脸色苍白，后退一步，跌坐在竹椅之上，苦笑：“你果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薛子实抬手一抹脸上，忽然一对眸子就产生了变化，每一粒瞳仁都变成黑白两色，幽幽旋转，正如一对太极之象：“所谓阴阳家，只有开了眼才能称作阴阳师，从第一眼见到你，我便已经知道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