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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第3页）

“随你。”

这可有些难住他了，会弹的曲子不少，可是会唱的那就真的想不起来有哪些。赵逸骁也不催促，爬到一半有不少树藤，这倒是给了他不少方便。

山风有些清爽，送来一缕初夏的清凉。如果不是两人身处悬崖峭壁间，倒是真想好好欣赏这山间的美景。云雾缭绕，旖旎梦幻，好似身处天上。

柳离笑紧紧抱住赵逸骁，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以前。小时候母亲也这样背着自己，那时候指着天上各式各样形状的云彩，问他那个像不像烤鸡腿？那个像不像与一做的那支风筝。

那时候母亲经常哼唱一首诗经，每次唱完总是笑的嫣然，但是那笑容仅仅停留在脸上，眼里一丝笑意都没有。

后来他知道那首诗经的意思，一首归家的诗。

想到这，柳离笑也轻轻哼唱起来。

“黄鸟黄鸟，无集于榖，无啄我粟。此邦之人，不我肯榖。言旋言归，复我邦族。黄鸟黄鸟，无集于桑，无啄我梁。此邦之人，不可与明。言旋言归，复我诸兄……”

赵逸骁一怔，拉着树藤的手一顿，脚下蹬着的石头滚落到了崖底。

“这曲子谁教你的？”

柳离笑在他背上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听声音有些吃惊在里面。下意识回答道：“母亲教的，家乡那边很多人都会唱，怎么了？”

“没什么。”赵逸骁说道。“只是我好像曾经听过这个。”

“将军若是喜欢，我就一直唱。”

“你要是不嫌累就行。”

柳离笑清了清嗓子，又轻声唱了起来。虽然有时候有些调子记不住，但是一直抚琴，乐感也已经出来，加上他声音本来就好听，唱出来的曲子悦耳动听，引得一些山雀飞来，鸣叫几声也算是伴奏。

两人都已经忘记了时间，如果不是明月已挂，赵逸骁都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才爬上悬崖。

上了悬崖后他累的动都不想动，敞开四肢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和漫天的繁星。

柳离笑坐在一旁，从怀中拿出撕烂作为帕子的衣摆，轻轻帮他擦拭脸上的汗。

“好在这里离开封已经不远了，下了官道走两三天左右就能到。”赵逸骁道。“只是我们现在好像都没有钱了，连能当的东西都没有了。”

柳离笑身上值钱的东西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他微微蹙眉有些担心。

赵逸骁似乎只是陈述现在的处境，倒是不在乎的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

柳离笑不禁回道：“你倒是想得开。”

“我们都从悬崖下爬了上来，哪还能有想不开的地方。”

这倒也是。

柳离笑笑了笑，道：“那我就去卖艺，总是能赚些散碎银子吃一顿饱饭。”

赵逸骁笑道：“我可舍不得。”他微微偏头，看着坐在身边的那人，一袭白衣变成了泥色，却衬得那抹容颜更加清丽。“总觉得对不起你，如果在扬州城里，你根本不会遇见这些事儿。”

柳离笑微微敛眉，显得乖巧懂事，他轻声说道：“跟了将军，我不后悔。”

赵逸骁笑而不语。

柳离笑还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什么都没说。一天没吃东西，肚子有些饿了，想起包里还有几个果子，便拿出来两人分着吃。

吃完了果子，看天色已经后半夜了。寻得一处避风的地方，两人靠着树都小憩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