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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第2页）

水手头目

你听不见他吗？你们妨碍了我们的工作。好好儿住在舱里吧；你们简直是跟风浪来和我们作对。

贡柴罗

哎，大哥，别发脾气呀！

水手头目

你叫这个海不要发脾气吧。走开！这些波涛们哪里管得什么国王不国王？舱里去，安静些！别跟我们麻烦。

贡柴罗

好，但是请记住这船上载的是什么人。

水手头目

随便什么人我都不放在心上。你是个堂堂枢密大臣，要是你有本事命令风浪静下来，叫眼前大家都平安，那么我们愿意从此不再干这拉帆收缆的营生了。把你的威权用出来吧！要是你不能，那么还是谢谢天老爷让你活得这么长久，赶快钻进你的舱里去，等待着万一会来的噩运吧！——出力啊，好弟兄们！——快给我走开！（下）

贡柴罗

这家伙给我很大的安慰。我觉得他脸上一点没有该当淹死的记号，他的相貌活是一副要上绞架的神气。慈悲的运命之神啊，不要放过了他的绞刑啊！让绞死他的绳索作为我们的锚缆，因为我们的锚缆全然抵不住风暴！如果他不是命该绞死的，那么我们就倒霉了！（下）

[水手头目复上。]

水手头目

把中樯放下来！赶快！再低些，再低些！把大樯横帆张起来试试看。（内呼声）遭瘟的，喊得这么响！连风暴的声音和我们的号令都给遮得听不见了——

[西巴斯辛、安东尼奥、贡柴罗复上。]

水手头目

又来了？你们到这儿来干吗？我们大家放了手，一起淹死了好不好？你们想要淹死是不是？

西巴斯辛

愿你喉咙里长起个痘疮来吧，你这胡言乱语出口伤人没有心肝的狗东西！

水手头目

那么你来干一下，好不好？

安东尼奥

该死的贱狗！你这下流的骄横的喧哗的东西，我们才不像你那样害怕淹死哩！

贡柴罗

我担保他一定不会淹死，虽然这船不比果壳更牢硬，水漏得厉害。

水手头目

紧紧靠着风行驶！扯起两面大帆来！把船向海中开出去！

[众水手浑身淋湿上。]

众水手

完了完了！求求上天吧！求求上天吧！什么都完了！（下）

水手头目

怎么，我们非淹死不可吗？

贡柴罗

王上和王子在那里祈祷了。让我们跟他们一起祈祷吧，大家的情形都是一样。

西巴斯辛

我真按捺不住我的怒火。

安东尼奥

我们的生命全然被醉汉们在作弄着——这个大嘴巴的恶徒！但愿你倘使淹死的话，十次的波涛冲打你的尸体！

贡柴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