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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今天我获得了幼儿园的小红花哦。”蕾丝白裙的小姑娘凑到他的身边努力举起那朵鲜红的纸质玫瑰,忽闪的大眼睛盛满求夸奖的渴望,“我帮生病的小朋友打饭饭还有整理包包,老师夸奖我了,妈咪也说我好棒。”
靠在软枕上的男人正带着输氧软管,抬手接过那朵纸花微微一笑,“吱吱真的很棒。”
“那爸爸可以带我去游乐园吗?”小姑娘爬上床乖巧依偎在身边,柔软的小手拉住那只冰凉的手撒娇讨好似的乱晃,“我一直都是和妈咪还有哥哥去,从来没有和爸爸去过,我用小红花换爸爸一天好不好?”
面染白霜的男人抿唇无声叹气指尖摩擦纸花光滑的边缘,将小女儿揽进怀里温声道,“吱吱,爸爸的身体最近不是很舒服,如果乱跑的话妈咪会很生气。”他握住吱吱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那器官跳的又猛又急把她吓了一跳,当场眼眶含泪就要哭出来。
“吱吱,妈咪不是说过不要随便进来。”舒霖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说话声,感觉沈子濯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才走进来,皱眉将小姑娘抱起来嫣红小嘴儿喋喋不休,“爸爸身体不舒服,哥哥们都知道好好写作业,你怎么就不懂事呢?”说着,她又转头看了看男人的脸色,还是苍白没有血色。
吱吱噘着嘴在她的怀里胡乱扭动,挣扎下地胡乱抹了抹脸,泪汪汪地瞅着他们,“我就是想和爸爸出去玩,爸爸从来没和我出去玩过,别的小朋友都会分享和爸爸妈妈出去玩的经历,全班就吱吱没有,你们是不是不喜欢吱吱?”她跺跺脚呜呜哭着跑出卧室。
“吱吱...”男人哀哀的唤了声,然后捂住心口歪倒在床上,“小五...吱吱...”
舒霖倒出急救药喂他服下,一只手在胸口反复顺气才见他将将缓过来,这一折腾更是让他雪上加霜再没了半分精神,靠在娇妻怀里费劲喘息,心里倒是苦苦挂念跑掉的小姑娘,“我没事...吱吱...去找...”蜷缩的手去推舒霖的胳膊,摆明了让她赶紧去找找。
“都上幼儿园了该懂事了。”舒霖心疼得将被子盖到男人胸前的位置,用掌心轻揉心口,缓慢说道,“前段时间为了婚礼你太累了,病了近半个月还不见好转,现在好好睡一觉,我会和吱吱好好交流。”
男人意识不清醒,勉强用气音说道,“她才四岁…你别急…别凶…慢慢说…”
“我知道。”吻吻柔软泛凉的唇角,男人昏昏沉沉的陷入深睡,舒霖敛了笑容长叹口气,小心将手放在他的胸口感受,还是激烈快速的跳动,他的心脏出现衰竭可是心跳总是无法稳定。
她出了房门直奔餐厅盛放碗碟的柜子,拉开最底下的门果不其然多了个小姑娘,她背对着舒霖双肩颤抖,小小的啜泣声令人心碎。伸手将她抱起来搂在怀里,下一秒就被抱住脖子,小姑娘绷不住嚎啕大哭,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哗哗淌了半边衣裳,她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
“吱吱不要哭了,爸爸不舒服才刚刚睡着,不要吵醒他好吗?”
懂事的小姑娘含着泪珠儿点点头,却还是抱着她不撒手,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听话不哭,妈咪别凶我,我会和哥哥们一样好好学习。”她凑到舒霖的耳边细声细语的说道,“哥哥偷偷和我说,爸爸也没有和他们出去玩过,妈咪,我们是爸爸的孩子吗?”
舒霖哭笑不得,“你们当然是我和爸爸的亲生孩子,爸爸很爱你们只是他的身体不好,不能随便剧烈运动。”
夕阳下她揽着小女儿坐在露天的躺椅上,翻开镀金花纹的相册指着几张照片说道,“你看,这是爸爸抱着刚出生的你,小小的一团安安静静,那时候他一心只在你身上,妈咪和哥哥们都被冷落在一边。”玉葱似的指尖滑过照片上男人小心又温柔的眉眼,他从不吝啬对小女儿的喜爱,在他卧床休养之前吱吱可以说是出门不用带腿的存在。
“虽然他没有和你去过游乐园,但是在你很小的时候爸爸总是抱着你。”
小姑娘随她的视线看向左侧的一张照片,那是难得的一家五口的合照,那是在淮江城河边的植物园,妈咪牵着哥哥们坐在湖中亭的长廊,她被爸爸抱在怀里看鲤鱼,吱吱歪头询问,“妈咪为什么我在哭呢?”
舒霖笑道,“你想要哥哥的零食,但是你还小不能吃所以急的哇哇大哭,爸爸当时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抱着你走了好几圈。”说起来她也是在看笑话,哪想到男人当时脸色急的泛红回家就和霜打茄子似的,当天夜里心绞痛发作几乎晕过去,休息两天才堪堪缓过来。
楼梯旁不知何时站了两个小朋友,稚嫩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妈咪,我饿了。”两个七岁的小娃娃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水汪汪的盯着她,怀里的小丫头看到哥哥们欢快地迈开步子跑过去扑了个满怀,夕阳余晖下三个娇小的身影笑成一团,舒霖合上相册温柔的看着这一幕。
天边最后一点光芒消失之后,她将白粥搁在小桌上然后拉开窗帘,霓虹彩灯将屋内照耀的五彩斑斓,男人靠在床头吸氧精神萎靡,还是柔和的看着忙碌的爱人,时不时偏头咳嗽几声,捂住心口低声询问,“吱吱一定哭了吧?”
“你别着急,我哄好了,先吃饭吧。”她吹了吹将瓷白小勺喂到他的嘴边,“我加了点秘制开胃小菜,沈先生赏脸多喝几口怎么样?”
男人忍俊不禁微微一笑,依言多喝了好几口。
二人安静的互相看着对方笑,直到门口探进来三个小脑袋,犹犹豫豫不肯进来,舒霖只是坐在一旁双目含笑,掌心放在他的胸口细细按摩。而沈子濯勉强撑起身子陷入软枕,然后对三个小家伙摆摆手示意他们进来,他想摘了吸氧的软管,可小妻子强行不允许。
“爸爸…”小吱吱手脚并用爬到他的身边,小手捧起他冰凉的大手放在脸上,乖巧听话的模样让男人心软成水,顾不得还难受的身子将她搂在怀里,问道,“怎么了,吱吱?”
“下午…下午吱吱不该乱吵,爸爸要睡觉觉这里才不会痛痛。”柔软的小手蹭上他闷痛的心口,“你要乖乖,不要乱跑,不然吱吱打你。”
她故作生气状举起小拳头,轻轻在那单薄的胸口锤了下,可男人还是在一瞬间疼得脸色惨白嘴唇绀紫好似要昏过去,想到小女儿还在身旁,他努力扯出一丝笑意,“它…会听吱吱的话…”
舒霖心里焦急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和孩子们说了几句,直到小家伙们兴高采烈的散了,沈子濯撑不住似的一下软倒在她的怀里,捂着心口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不停抽气来缓解心脏的绞痛,可他心情不错嘴角始终带着笑意。
“你就折腾吧,让我心疼死了。”舒霖愤愤数落他的不是,“再有下次我一定收拾好行李把你们四个全都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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