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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先别睡,说完再说。”翻身而起,把程元西给拉拔起来,“相公,你说,明仪出去五年,我们为什么谁也没想着给明仪捎带点银钱过去呢;那可是我们亲生女儿,咱们家每个月能分不少银子。这事儿整的,咱们闺女在外面用的全是周王世子的银子,让人家周王妃怎么想?”
程元西一愣,瞌睡一下子没了,背脊冒着冷汗。
“说话呀。”他不说话,陈大丫急了。
“稍安勿躁,我想想。”程元西回忆过往,他们家确实一个人都没想起来给明仪捎带些银子过去,不至于啊!他们是怎么想的?就那么放心把闺女交给周王世子?
陈大丫抬手‘啪啪’拍他两下,“咱们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周王世子没说过让咱们给银子,咱们就真没给;是笃定了周王世子一定会对咱们女儿好,不会亏待咱们家明仪?”
“是啊!”程元西恍然大悟,“我们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周王世子对他的闺女确实不一般,这份不一般太过特殊,他们看在眼里,生出了有恃无恐的心思。
陡然清醒。
不论是程元西,还是陈大丫均是愧疚难当,面露愧色。
陈大丫继续说:“还有一个,我们都认为仪仪有赚银子的能力,她名下的产业有好几处;赵嬷嬷帮着管的产业进项也不少,我们是选择性忘记了给仪仪银子。”
出息的子嗣,在某些方面确实容易被人忽视。
你出息了,能赚钱了,家长就不会想着再给钱,即便这个孩子只有几岁。
八岁的明仪在赵嬷嬷和容嬷嬷的辅佐下,有了开铺子的能力,还给他们家挣下了一份庞大的家业。她手里不缺钱,所以,他们谁都没想着给她银子。
陈大丫越想越愧疚。
程元西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他更为冷静理智,“好了,别多想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明日咱们多给一点银子,家里存下了多少银子了?”
“有十六万多一点。”
陈大丫报个数,程元西果断道:“明日拿五万给仪仪,让她拿着花用;别再用周王世子的银子,留一万我们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十万两另外放,仪仪出嫁时作为嫁妆给她。”
“行!”十万嫁妆,很拿得出手了。
氏族权贵嫁女,五万两银子已经是很多了;别看贵族兴旺,可是人口也多,嫁娶子女多了,不可能一个人一出手就是一二十万,那都是夸张吹嘘法。
一个一二十万两,家族还过不过了,发展不发展了?
“仪仪的嫁妆差不多备齐了,现在差一些珍贵的木料,咱们慢慢寻摸;可惜,咱们家的底蕴浅薄,诗词字画、古董、古籍都没有,不然也给仪仪当嫁妆。”程元西是知道的,礼记上有记载,什么阶层娶亲嫁女都是有规格定的;什么阶层用什么礼节和数量,他家真拿不出那些老玩意儿做陪嫁。
“没有就没有吧,田产上多寻摸;西北的田产吃香。”
两口子商量着商量着,越聊越来精神,什么瞌睡也没了;不知不觉聊到了凌晨,等他们回过神来,天都快亮了。
明仪睡了一个好觉,起身后习武,洗漱,让春梅把烤肉送去厨房热一热,带去大堂跟大家伙儿一起吃。
早膳过后,陈大丫把明仪拉回院子,打发走春梅,陈大丫拿出一个上了红漆的盒子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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