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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董小山的自述（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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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鼻头被重重打了一下，鼻子一暖，低头往下看果然见了血，这还得了。

我揉着鼻子，支起身子准备打回去，看到眼前的人却愣住了，这是一个头发已经斑白的老头子，身材瘦弱，衣服破破烂烂，痴痴傻傻得蹲在地上自言自语。

“原来是个疯傻乞丐，我们别听跟他一般见识了。”

董梁让我们别介意，董大瓜似乎认识老乞丐，把他拉过来说道：“这个乞丐叫董大瓜，是青山村的疯子，民国时还挺正常的，解放前青山村遭了土匪，把他儿子和媳妇全都杀了，才变得又疯又傻，整天在附近的村子等他儿子回来。”

“我说这几天怎么都没有见过他，原来是摸到这里来了。”

这老乞丐看来真不是故意打人，他手里拿着狗尾巴草，眼神呆滞编着花环，正当我们要继续往林子走时，他突然站起来大吼：“你们……你们不能去，那里……那里有虫虫，那里有虫虫。”

老乞丐的智商只有七八岁，不断重复这句话，我们当然不会听老乞丐的话，继续踏进青龙岭原始森林。

那乞丐似乎对我们很好奇，一路小跑，走在后面跟着我们，打都打不走。

“你们说，让他在我们后面合适吗？”

不正常的人谁都有点犯怵，沈斯容看见身后鬼鬼祟祟老乞丐，走得更快一点了。

反观董小山，不但不害怕这个乞丐，反而和他走在一起，我倒是对董小山的表现有点好奇，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支烟：“你们青山村，难道就不害怕他。”

“不是应该把他给送到精神病院吗。”

“哪怕不送，也该找个院子拴起来，免得让他伤到人。”

董小山朝我摆摆手，一幅不在乎的神色：“这老头是个大夫，以前十里八村的人谁家有了病痛，一般都去找他看病。”

“刚疯的时候我才四五岁，听村里的人说，他一开始没有那么疯，属于有时候稀里糊涂，有时候又清醒得很，自从疯了以后，好像还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这老头糊涂的时候，就说自己能看见青龙岭的孤魂野鬼，每隔一段时间就拿着纸钱啥的，来森林里给冤魂烧香。”

“这要是在平时，烧就烧吧，也没人说他什么，讲究破四旧的年代可不行，年轻人连庙里的菩萨都敢砸烂，对付他一个疯疯傻傻的老头子，当然下得去手。”

“他们经常押着董大瓜游街批斗，本来只是略微疯傻，被他们长时间拳打脚踢，彻底给打成傻子了。”

“从那儿以后，村里的孩子经常跟着他后面，用石子儿砸他。”

“有人砸他，他扭过头来冲他们笑笑，也没有去追。”

“村里的人都说他是个善人，哪怕疯了也没想过害人，各家都被他瞧过病，也就让他吃百家饭活到现在了。”

“你们说他真能看见脏东西，我信，可你们要说他害人，打死我都不信。”

“我后头这个疤是小时候调皮从房梁掉下来了，后脑勺破了口，缝了针也昏迷不醒，还是这个疯子到青龙岭森林采了不知道什么药材，才把我救回来。”

董小山撩起自己后脑勺的头发，我果然看到一条几厘米的浅色蜈蚣印。

董梁一路听董大山说自己的经历，回过头冲他调侃道：“那照你那么说，这个老头还对你有恩。”

“那是当然，要不是他，我四五岁的时候就死了，他每次来我家，我爹必须得好酒好菜招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