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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为他物色能人（第1页）

刑远，对于治水很有一套，可惜书中被杨之恩利用完后再推出去当了替罪羊，不得善终。孟妩有心拉他一把，也顺便多给陆行章物色一些志同道合的信赖心腹。闻言陆行章眼底意外一闪而过，似笑非笑地接话：“你对南阳了解得还真够全面的。”

杨府幕僚他只是浅浅了解过，本打算考察一番后再决定是否启用，但孟妩的话直接省去了他考察的时间。“我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孟妩自豪挑眉回应。见她眼中灿然笑意，陆行章便没再追问。傍晚时分，杨之恩把人全都集齐，整整齐齐地跪在院内空地上，一问伤亡，个个都含糊不清。陆行章压抑着怒气，翻看官员名单后眸色收敛，不怒自威：“杨巡抚，你确定所有人都到了吗？”

“额……确定。”

杨之恩说着确定，脸上却是犹犹豫豫。孟妩心思转动，悠悠道：“我有个远房表亲，说是在杨巡抚府中做幕僚，怎么不见他？”

杨之恩眼睛蓦地瞪圆，试探地确认：“下官府上并无孟姓人士，您是不是搞错了？”

“此人叫刑远，杨巡抚不会不知道吧。”

陆行章意有所指地接话，目光灼灼。其他跪着的官员发出惊疑声，显然意料之外。杨之恩面上也慌了一瞬，连忙找补：“下官疏漏了，刑远去统计伤亡情况，看样子是还没回来。”

“你自己的手下却还要别人提醒才想起来吗？”

陆行章凉凉地质问。这位钦差大人堪称来势汹汹，官员都不由得警惕起来，一改松散态度，纷纷为杨之恩解释。他们的态度引发孟妩的冷笑。陆行章沉着脸吩咐：“那把人找回来。”

杨之恩意图辩解：“当下情况紧急，不如大人先吩咐下去，找到人后让他再来报道。”

“情况紧急？方才杨巡抚喝酒可不是这么说的。”

陆行章皮笑肉不笑地翻旧账。这下大家再无其他话，只得喏喏应了，立即派人去找。一等就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陆行章并未闲着，挑了几个人先去处理流民的衣食起居，又问了目前的物资情况。在得知杨之恩向朝廷请拨了三百万两后，面色寒了几分，嗤笑着：“杨巡抚，你让皇上拨给你三百万两？”

杨之恩抹抹额头的汗，唯唯诺诺地点头：“南阳损失严重，重建需要大量资金，凭下官一己之力实在难以应付。”

陆行章鼻间哼出冷讽：“南阳去年税赋就有一百万，兴修水利不过用了几十万，剩下的杨巡抚都私吞了？”

这可是要砍头的大罪，杨之恩吓得连忙磕头辩驳：“大人明察，下官怎么有这个胆子。”

“三百万两……去年旱灾也不过下发了百万，尚有余存，您这南阳反而要这么多？”

孟妩有条不紊地质问。陆行章余光扫向她，不无赞赏。杨之恩更加惶恐，低着头疯狂辨白，但眼中却满是怨恨和不满。“我会向皇上禀明，暂拨一百万两。”

陆行章一锤定音。大臣们暗自对视，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惊诧不甘。“邢公子找到了！”

有人在外面高声通禀。紧接着传来急促脚步声，孟妩抬眼看过去，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大步走进来，半截身子都是湿湿的水印，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杨之恩因为拨款被拦截正无处发怒，见状迁怒刑远：“你好大的胆子，知道钦差大人来还敢到处乱晃，迟迟不见人影。”

面对他的斥责，刑远不卑不亢，拱手禀明：“在下正在东郊搜寻幸村百姓，且并不知道钦差大人已经抵达，还望钦差大人恕罪。”

一句话交代了他来迟的理由，以及推翻杨之恩的污蔑。孟妩嘴角微翘，果然是个刚直不阿的人，她都好奇这么个人是怎么能在杨之恩手下做这么久的。正想着刑远的目光看向她，二人视线相接，只见刑远眉头皱起，可能是把孟妩当成什么镀金的千金了。陆行章见状开口：“无妨，难得见一个亲自去搜寻百姓的人。”

杨之恩面色变了又变。“这是虽本官一同前来的神医，以防有人在水患中患病。”

陆行章指着孟妩介绍。闻言刑远的面色缓和，随之又急切了些，行礼迫切发问：“在下才从水里救上来一个五岁小孩，也许是泡水太久，现在生命垂危。”

“在何处？”

孟妩忙追问。她来就是为了救人的。“请随在下去。”

刑远只以为她是京中有名的大夫，没有太多顾虑，说走就走。孟妩起身跟随，陆行章紧随其后，淡漠地吩咐杨之恩：“其他的按照我的吩咐做，若我回来仍然一团糟，我会狠狠记一笔的。”

“是。”

杨之恩叠声应答。三人在夜色中疾行，刑远暗自诧异陆行章跟上来的理由，但心中救人急切，并未多问。刑远将两人带到离城门口不远的破木屋，开门前还体贴地扫了扫蛛网，不好意思地对孟妩道：“这是临时寻到的住处，实在简陋了点。”

“我已让杨巡抚将杨府附近的房屋开放收纳流民，为何不带过去？”

陆行章看着这四处漏风的房屋，低声问。刑远微愣：“水患刚发生时，我便给杨大人建议开放住房，但他并不同意，那一排都是他的房宅，他很喜爱。”

果然如此。陆行章戾气横生，又强行压制住，颔首问：“你还给杨之恩什么建议？”

刑远虽然五大三粗，但心思细腻，听他直呼杨之恩名字也知道他对杨之恩不满，因此大方坦白。而孟妩已经去为屋内的孩童老人救治。她检查了下，大部分都是失温比较严重，比起吃药，更重要的是保暖，因此在简单开了方子后道：“得尽快把他们转移到暖和的地方，这是用药。”

考虑到大部分药材都淹了，孟妩并未用很复杂的方子。刑远接过瞧了眼，瞧出她的细心，不由得对她多看一眼。“刑远，你的主意不错，可愿负责这次救援？”

陆行章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