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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郎!”
白秀清欢快地冲李小七挥手打招呼。
李小七微笑点头。
白馥礼冲他深深施礼:“今日之局面,还要多谢七郎。”
今日“黄山论剑”文会,来的人确实多,文人骚客、官绅雅士多,那是因为吴之善先生的号召,而仕女夫人、市井百姓多,则是靠李小七。
李小七回礼:“此处论剑台之设计建造,若无大量人力财力支持,断不可能短短十几日功夫就完工。白家对此次文会之鼎力支持,行事效率之高,令人赞叹。”
两人互相恭维,一团和气。
姜二郎便笑起来:“好了好了,你们也真够斯文客套的。”
大家都抿嘴偷笑。
平时看白馥礼、李小七,都是言语爽朗的人,但两人只有一碰面,场面就会变得极为文质彬彬。
此时,论剑台上一阵骚动。
原来众多年轻学子,都汇聚过来了,按照各自书院归属,分阵营在各级台阶上坐下。
这些学子们,都穿着襕衫,或圆领大袖,或交领宽袖,以青色、蓝色居多,山风轻拂,衣袂翩然。
都是年轻人,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光是看着这群贤毕至、济济一堂的画面,就已经叫人感慨赞叹了。
吴之善先生与知府冯仑、刘知县,官学教谕,各大书院的山长、教授,还有徽州本地的乡绅、名宿、耆老,呼呼啦啦二三十号人走过来,众多学子们都赶紧起身,对尊长们弯腰施礼。
吴先生便请冯知府第一个发言。
冯知府谦让再三,才笑着开口道:“我们今日都是来听讲捧场的,年轻人们才是今日之主角,让他们来说吧。”
其他官绅耆老们便连连点头附和。
出风头也得分场合,今日文会的题目是“论储君之德”,还未踏入官场的年轻学子们高谈阔论一下,没什么要紧的,他们这些已经在职在任的,万一说出点什么落了口实,叫政敌抓住把柄,诬你一个党争之名,那可就亏大发了。
吴先生这才说道:“那就请诸位就座。”
论剑台一旁上设有茶棚桌椅,这些官绅名宿耆老们,便和和气气地说着话,慢条斯理地一起过去了。
“这是要开始了!”
白馥礼、李小七等人也赶忙在外围台阶上找了一处地方坐了。
抱着看热闹心态的百姓们,也都呼啦啦涌过来,呼朋唤友地挑地方,或坐或站。
文会雅集等场合,从前只在酒楼会馆的地方见过,都是读书人自己的聚会,没听说叫人围观旁听的。这个文会就新鲜了,露天开放式,人人皆可旁观议论,可谓别开生面。
围观的人兴奋,年轻学子们不仅兴奋,还有点紧张。
放眼望去,整个论剑台上怕有三四百号人,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侃侃而谈,若是说得好,少不得有人问一句“这位高屋建瓴的郎君是谁”,扬名立万就在今日;若是说得不好,被人鄙视吐槽,“说的什么玩意儿滚下去吧”,那就丢人现眼了。
何况这位围观人群中,还有好多青春美貌的女郎,以及一看就是替家中娇客来相女婿的夫人太太们,若是有缘,说不定终身大事就定在今日,将来说起来,也是风流佳话。
年轻人身体里的荷尔蒙,蓬勃地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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