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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老夫人,都一时不知道是喜是悲。
两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这,这也挺突然的……”
老夫人讷讷地说了一句,檀香默默地将告身卷好,装回锦囊之中。
蒙慧云侧过头看着蒙庆云,酸溜溜道:“真是恭喜你了。”
蒙庆云暗想,也不必急着恭喜,父亲未必就会接受任命呢。
卢氏已经不想说话了。
这时候,外面婢女进来禀报,二官人和大郎一起回来了。
众人顿时精神一振。
只见蒙津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后面还跟着蒙挚。
“我接到消息就快马回来了,路上正碰见大郎,无头苍蝇一般乱转,就叫他一起回来。”
蒙津一身宽松的细布道袍,风尘仆仆,精神头却很好。
反观蒙挚,倒像个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的。
卢氏问儿子:“可曾问到了?”
蒙挚垂着头道:“我在县衙等了快一个时辰,才知道吴县丞竟来了咱们府里,想来是路上错过了。我便想着赶快回来,路上正好碰见二叔。二叔说这事情的原委他清楚,叫我不必在外头乱转了。”
卢氏便抬头看着蒙津,双眼如刀:“二叔身在雅溪,竟能知道京里的事情?”
蒙津大马金刀地坐下来,檀香奉上一盏茶,他一气喝了半碗,润了嗓子,却不着急回答卢氏的问题,只对永康侯夫人道:“让夫人见笑了,我们府里有些事情要处理,请恕招待不周。”
说话的同时,手里还端着那半盏茶。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永康侯夫人会意,忙站起来道:“府中事忙,我先告辞了。”
卢氏下意识地站起来想挽留,但又意识到蒙津等会儿可能要说一些机密的事情,不好让外人听的,只好说道:“我送送你。”
两个人便挽着胳膊出去。
陈二郎跟在后面,偷偷地拿眼睛瞟蒙庆云。
蒙庆云只当他是空气,没搭理。
倒是蒙津,刀子一样的眼神,立刻就飞了过来。
陈二郎只觉脊背一凉,赶紧低下头,老老实实地出去了。
过了一刻钟,卢氏送完永康侯夫人母子,回到乐寿堂。
蒙津这才说道:“我有言在先,不管是兄长先前与秦王府同为一党,还是后来与鲁王府暗通款曲,都在官家的掌握之中。春闱舞弊一案,闹得那样大,本来就是官家有意打压朝中党争之气焰,兄长不思抽身退步,居然还倒戈易帜,继续掺和到这些事情中。”
“如此愚蠢不知进退,官家岂能容忍。”
“以他这样的行径,原本必受鲁王府牵连。是我在官家面前多番求情,官家又念我们蒙家历代为官尽忠职守,才愿意网开一面,许他出面弹劾鲁王府,以为将功折罪。”
“但话说回来,官家既然对兄长起了厌憎之心,又怎会容忍他继续在京中任职。”
“此番贬官,虽有明面上的由头,其实全在兄长失了帝心之故。”
老夫人和卢氏听了,都打消了最后一丝指望。
卢氏脸色灰败,道:“难道,就没有什么转圜的方法了么?好歹,大官人也是三品大员,连降五级,贬去琼州,等同于流放。人人都知道他失了帝心,今后仕途上还有什么指望?”
老夫人也对蒙津道:“你既然在官家前有面子,能不能替你兄长再求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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