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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乡侯府离北街坊市并不太远,也就两刻钟的工夫,六月便带着贺妈妈,坐着马车回到了仁济堂。
只是两个人回来后,脸色都有点不好看。
程甄看见两人回来,忙不迭地走到两人身边,看着贺妈妈蹙眉问道:“贺妈妈,我问你,前几日我给你的药膏你可用了?”
贺妈妈听见程甄的声音,又扫了一眼朝她看过来的众人,苦着脸咽了一口口水。
“老奴……”她有些心虚地看了眼身边的六月,嗫嚅道:“用了,老奴用了!”
闻言,程甄大大地松了口气,瞬间扬起头鼓起了腮帮子,“好,你再把手伸出来给大家瞧瞧!”
贺妈妈迟疑片刻,可她看着程甄期待的眼神,又不敢不从,缓缓将一双粗糙的大手伸到了众人面前。
那双手,可以说是伤痕遍布,红肿得像个发了霉的红糖馒头,那狰狞的裂口和冻疮叫人看一眼就有点反胃。
程甄看着这双手,气愤地对着花芊芊质问道:“你看清楚了!贺妈妈的手成了这个样子,还用我多解释什么?”
围观的人也瞧见了,都含着怒气喊道:“对啊,事实胜于雄辩,仁济堂还有什么好说的!”
“天啊,太可怕了,前两日我闺女的手冻伤了,我还打算给我闺女买一瓶回去抹来着!
幸亏我没有买,我闺女的手要是变成这样,她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之前,大家伙生气,多少有点锤破鼓的心态。
可现在看见贺妈妈的手,都联想起自己用了仁济堂冻疮膏的后果,心里的怒火就更盛了几分。
花芊芊没有在乎众人的议论,她一步一步走到贺妈妈的身前,拉起贺妈妈的手瞧了瞧,开口问道:
“你说你用了仁济堂的冻疮膏,什么时候涂抹的最后一次?”
贺妈妈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慌张地看了六月一眼。
六月见贺妈妈总看她,急道:“你,你如实答就是了。”
贺妈妈收回视线,垂头道:“老奴,老奴今儿早晨刚涂抹过。”
“那剩下的药膏呢?”
“用完了,老奴,老奴就把药瓶扔掉了。”
“扔了?”花芊芊扬眉,不徐不疾地接着问:“你明明知道不好用,为何还会将药膏都用光?”
“这……这……”
花芊芊看着贺妈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步步紧逼道:
“而且,我们仁济堂的药膏里掺龙脑,不仅治疗疮疡肿痛,溃后不敛,还有浓郁的香气,擦到手上会让袖口都留下香味儿。
你说你用过仁济堂的冻伤膏,可身上怎会没沾染到半点香味!”
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贺妈妈,“你,分明是在说谎!”
听了这话,老掌柜也连连点头,拧着眉头道:“对对,我们仁济堂的冻伤膏香气特别,你们砸了这么多,自己也该闻到了!”
众人纷纷低头嗅了嗅,确实都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香气。
“也许是贺妈妈干活时将这香味洗掉了。”六月着急的分辨道。
“洗掉了?”花芊芊冷笑,“她的手伤成这样,每着一次碰水都会痛苦不已,别说洗手,你问问她现在敢不敢碰水!”
被花芊芊说中,贺妈妈的脸涨得通红,低着头不敢再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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