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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老者黄昏（第3页）
韩老忽然的话语，让莫寒傻眼了。
莫寒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老者仰着头，整个苍老身体靠在身后坐席上，那眼眸像是在闪烁人生最后光辉：
“六年了……六年间，我想了很多。”
“我杀了陈家，报仇了，又如何？”
“他们的人再反过来杀我们的人？”
“非要两家永生永世，都被鲜血染满历史才算结束吗？”
这般话语，让莫寒惊愕，他随即脸上再度浮现恨意：
“难道，就要让司徒慧和你的儿子孙女，在九泉下死不瞑目？”
韩老自嘲般一笑，反问起来：
“难道，就要让越来越多无辜之人，跟他们下九泉在地狱里也要厮打到不死不休吗？”
莫寒沉默无言。
“若怪，就怪当年我未能救下她，未能解开所有最终的矛盾……”
“若我的命，能换来无数陈家与韩家无辜之人的命，我也能含笑九泉了……”
最后一个字落时，韩老的手缓缓落在一旁，头歪下去，失去呼吸。
哪怕是老者人生黄昏时，他脸上依旧带着那一抹笑意。
仿佛，他看见天堂中冲他招手微笑的司徒慧，韩超和韩琪儿三人一般……
一个针管，从韩老手中滑落，“咚”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莫寒俯下身，捡起针管，他的心微微有了一丝震撼。
那是安乐死的药剂，他为自己早就选好了药量，选好了死亡时间。
莫寒沉默着，用手闭上了韩老眼眸。
人生黄昏，方能解开一切心结，便是如此罢。
就像是任天鸿那般，临死前的他们，却显得比神还要值得尊敬。
此时，包间的门被缓缓打开，一个四十余岁的管家尊敬站在一边，轻声说道：
“韩老留下遗嘱，特让我在此等您。”
“他知道，您会听他的话，不会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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