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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酒摇头,“没有,她不方便,也不让我去金风玉露楼。”
裴君喝了一口酒,半阖着眼,道:“回头我安排,你与她见一面。”
阿酒自然乐意,“您想我做的事儿,和姐姐有关?”
“不全是。”裴君轻轻打了个哈欠,声音有些含糊,“有些事儿,你帮我试探试探你姐姐。”
阿酒答应:“好。”
宵禁的钟声敲响,裴君已经喝了不少酒,阿酒见她喝酒的频率下降,便问道:“我去给您铺床,您去休息吧。”
裴君没应声,却也没反对,阿酒便起身去后院。
过了许久,阿酒都没再回来,裴君倏地睁开眼,警觉地起身,抽出无刃,脚步极轻地慢慢靠近通往后院的门。
她停在门后,握紧刀,屏住呼吸,渐渐融进寂静之中。
外头响起细微地躁动的声音,片刻后,门帘微微掀开,有人扔进一根迷烟,迷烟落地,随着燃烧,带着奇异味道的烟慢慢扩散。
裴君屏住呼吸,拿起身后的扫把,一使力,扔向桌子。
扫把掉在桌子上,碰撞碗筷,响起一阵噼啪声,又归于寂静。
桌上的蜡烛也被裴君打灭,堂内昏暗无比。
不多时,帘子掀开,三个蒙面人疾步而入,举着寒光凛凛的刀,砍向桌子。
裴君就站在三人的背后,并不理会三人,一瞬间闪出后门。
而她出现在庭院的瞬间,破空声传来,裴君闪身躲过,随后借着对庭院的熟悉,刀尖一挑,挑起晾在庭院中的簸箕。
瞬间,簸箕被利箭穿透,箭也因为这阻隔,偏离原有的轨道。
就是这个间隙,裴君拔出靴中的匕首,甩向其中一支箭射来的方向,墙上的黑影“啊”地叫了一声,跌落下去,发出沉闷的落地声。
裴君根本顾不上去管那人是否已经没了战斗力,攀着柱子跃上墙,一刀隔开又射过来的几支箭,下一刀劈下,一刀解决掉一人。
那刺客跌落下墙,又有数支箭射过来,裴君边用刀挡边躲避,跳下去时,肩头躲闪不急,还是被射中。
那些箭又急又凶,落地前的一瞬,裴君头皮发麻地躲过两支擦着她耳边头顶过去的箭。
脚下踩着一具尸体,裴君弯腰迅速捡起那人的弓和几支箭,一个翻滚躲进墙角的黑暗之中,顺便拔掉肩头的箭。
裴君已经很久没这么狼狈了,黑暗中,她的一双眼如狼一般阴森,墙头上一出现几个刺客的身影,瞬时手一松,几箭齐发,直直地射过去。
三个刺客跌下墙头,仍旧有数个刺客从墙头跃下,杀向裴君。
这些刺客不畏死,显然是一定要她死!
裴君暗恨,抓起刀,贴着墙出其不意地窜出去,抹了一个刺客的脖子,用另一只手揪住他的衣襟,暂作盾牌,护住身体,奋力厮杀。
她耳尖,听到这家屋子里有些动静,不想伤及无辜,便没选择更容易保全自己的方向,而是边打边退至院门,快到之时,后背狠狠撞过去,撞开门后,将手中的肉盾向前一推,闪向门外。
然后不敢有一丝停歇,立即转移,借着对升平坊各处的熟悉,边逃边与这些刺客缠斗。
她一人对数人,纵是武力高强,仍然无法避免受伤,身上已是鲜血淋漓。
可那些刺客追逐不休,她半分不敢放松,飞快地奔逃……
仁心医馆旁的宅院中,屋子里,男人被打斗声吵醒,悄悄戳破窗户向外看去,慑地浑身发抖,不敢呼吸。
待到打斗的人从他家中院子退去,只留下院中无声无息的尸体,再没有声音,男人强撑起酸软的腿,扶着墙往外门口走去。
女人也在窗下瞧见了外头的场景,一把拉住他,低声惊惧道:“当家的,你干什么去!你不要命了!”
男人被她一拖,踉跄地跌倒,气骂道:“快撒开手!”
他喊了一声,又怕人听见似的,颤着声音道:“那好像是裴将军!那么多人追杀裴将军,我得去武侯铺搬救兵!”
“裴、裴将军?”他们家就在仁心医馆旁边,自然见过裴将军,但女人怕多过旁的,“那么黑,兴许是你看错了,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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