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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半夏沉默道“以前知道他孝顺,但没想到会这么孝顺。”
正如何乔倚自己所说的他这个人不是学武的料子,自己也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他只想让他娘好好过日子,在乎的也只有他娘。
何乔倚招供说这一切都是何母让他做的,可动机在哪里?完全没有动机?
“我在想,何母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江半夏背着手望天。
她见过何乔倚的母亲,是个瞎眼的婆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恩怨,也没有任何仇恨。
为什么会盯上她?
这样的招供太过荒谬,江半夏望向范清隽“范大人,你怎么看?”
“根据何乔倚的供词,何父年轻的时候在北镇抚司供职过,和东厂有过龌龊。”范清隽分析道“从时间上推,应该是庆文二年的事情。”
江半夏皱眉,她想起之前何乔倚说的,经历那个年代的锦衣卫们,现在大部分已经成了上官。
庆文二年,又是庆文二年,那一年发生了骇人听闻的案子,那一年下马的官员多如牛毛。
这些细碎的线索四处分散,被人有意无意遮掩。
“我想,你可以问一问曹醇。”范清隽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会牵扯出更多的陈年往事。
“曹醇从小进宫,有些陈年往事只有他知道。”运气好,或许他还能记得当年的事情。
江半夏点头。
如今这张大网将她网在中间,事情越来越离奇,从郑氏起,当年的人和事渐渐浮出水面。
京都一场大雪初霁,曹醇的轿子轻快的穿行在京都的大街小巷里。
四个抬轿太监步履如飞,各个都是练家子。
焦大扶着轿杆小声贴在轿帘旁“干爹,前面马上到殷府了。”
“先去应门。”曹醇尖细声音透过轿帘传出。
东厂的脸面颇为管用,焦大应门,话还没说完殷府的小厮就忙让人抬了门槛将曹醇的轿子抬进。
殷府议事的大厅里坐满了内阁的阁员,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东厂提督到!”门口传话的小厮远远地见着曹醇的身影忙喊道。
议事厅里的人还在闲聊的人瞬间止了声音,众阁员面面相觑。
“殷阁老,你请他一个阉人来做什么?”张衡江闻言转头看向主座上的殷知曾。
上次张文贵的事情恶心到他,张衡江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曹醇,所以极其不待见他。
“衡江,稍安勿躁。”殷知曾疲惫的闭上眼,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和阉人合作。
想着,曹醇大踏步的进了议事厅,朗声笑道“咱家来迟了。”
内阁众人熬煎的起身拱手相迎,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
“曹督公请坐。”殷府的管家将他迎上座位,奉茶端水丝毫不敢怠慢。
“诸位今日怎么不说话?”曹醇扫过众人,他笑吟吟的端起热茶轻抿一口“这茶味道不错,大冷天喝着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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