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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第2页）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陆澄向周围一看，只见东北角有一些人，其中一个妇人神情激动，正拽着一旁的一位年轻郎君的衣袖不放，而那年轻郎君一旁站着的，可不是玄真？

陆澄走上前去，便听见那妇人说道：“三郎！三郎啊！姨母自认平日待你们跟自己的孩子一样，你弟弟，你弟弟他不可能就这样无缘无故地就坠马而死啊！”涕泗横流，看来便是那位窦氏夫人了。玄真在一旁轻轻安慰着，那个被唤作三郎的面露苦恼的神色。

陆景初与陆澄上前见礼，原来这三郎便是相王三子，现任亲卫府右卫郎将，临淄王李隆基。

李隆基一一扶起两人，有些抱歉地说道：“休沐之日还叫陆寺卿与陆县尉前来，实在是无奈之举。烦请两位务必查明真相，调查清楚去疑的死因，”他年约二十岁上下，剑眉星目，细看之下，与玄真确有相似之处，只不过玄真的相貌更柔和，而他的长相则更英气。

难道这便是七娘变成郎君的样子么？陆澄不自觉地突然想到了这点。一旁的窦氏夫人仍在啜泣，陆澄看了玄真一眼，玄真也看了看她，开口道：“又见面了。”

两人俱是嘴角一弯，皆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那边窦氏夫人喃喃自语着什么，突然一把甩开了玄真，拽住李隆基的袖口道：“三郎，你知道的对不对？不然为何突然退场？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是不是？三郎，你可不要瞒姨母，三郎！你弟弟是被谁杀的？是谁？”窦氏夫人仿佛一头失去了幼崽的老虎，若是凶手就在眼前，她或许可以将其生吞活剥。

“小心。”陆澄扶了一把玄真，待她站稳，又松开了手。她抓住了一个关键信息，那就是李隆基并不在刚刚的马球赛上，中途退场？为何？

李隆基将窦氏夫人扶稳，有些无奈地说道：“我那时突然觉得心慌气短，好像有些中暑，于是便想下场休息一下，一会再上去，却没想到去疑便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姨母节哀，若是有人有意而为，我必不会让凶手得逞。”李隆基与李汝宁两个好说歹说，终于劝说得神思不属的窦氏夫人去殿中休息。

李隆基送走姨母，这才苦笑：“方才让两位卿家看了笑话了，去疑是姨母幼子，平时骄纵了些，如今突然没了，姨母有些承受不住也是人之常情。我看陆县尉似有疑虑，但讲无妨。”

“方才窦氏夫人所言，大王并不在马球赛上，澄观大王身着队服，这又是何故？”

李隆基微微一笑，弧度倒是与妹妹如出一辙：“本来开场的时候我确实在的，后来中场休息之后我还与去疑说了两句话，结果再上场的时候突然有些心慌气短，力不从心，于是就打算休息一阵再上场，结果在台下眼睁睁地看到去疑他歪着身子去够马球，而后就从马上掉了下来。”

陆景初沉吟道：“如此说来，大王是亲眼目击。”

李隆基点头道：“不错，不过我想东侧看台有不少人，应该都看见了，不过或许没有我看得清楚。”他说着微微闭上了眼睛，似有不忍。

这时太子从远处走了过来，一行人都躬身行礼，太子放下了汗巾，他留着胡须，眉头虽然没有皱起，但却已经生了川字纹，看着有些沧桑。太子点点头，说道：“窦氏夫人已经回去了？”

“臣已经派人将姨母扶到清思殿休息了。”

太子叹了一口气，皱起了眉毛，看向陆景初与陆澄：“两位爱卿辛苦了，此事便由你们与临淄王全权处理吧，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有意为之，务必要查清楚。”

陆景初低头行礼，陆澄却开口道：“殿下恕罪，临淄王恐怕不好参与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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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领缺骻袍：圆领袍的一种，一般是唐代庶人穿着，缺骻，衣服下摆长至脚踝，下摆肥大

资料来源：《新唐书》，程雅娟《从“后裾”到“缺骻”——中国古代从“席地而坐”到“垂足而坐”对服饰形制的影响研究》